外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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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迪克美]克丽丝·克劳斯 著,理想国 出品近年来,关于性别、种族、宗教、地域等身份政治元素的讨论逐渐占据世界舆论场的中心,与此同时,道德审判又诡异地呈现出越发保守与严苛的面貌,仿佛在这个越发动荡、危险的世界中,个体生命的尊严只能通过身份认同来彰显。然而,身份政治已经逐渐显露出它的后果——世界被撕裂成一座座孤岛,人与人的联结越发艰难;随着资本主义的全球扩张,消费主义的无孔不入,信息与数据的过度生产和控制,我们被物化为无差别的欲望主体,一个符号,一串程序,甚至与他者的边界都因同质化而显得可疑:我们惊惶不安地想确认的不是“身份”,而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中的存在与位置;我们真正想守卫的不是一段关系,而是与真实的人类建立起的联结。那么,我们这些身份不明又一无所有的现代人,要如何找到自己,又该如何相爱呢? “No woman is an island-ess.”克丽丝·克劳斯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杰出的示范。 女性,艺术家,39岁,已婚,这是克丽丝的社会身份。在一次拜访中,她疯狂地爱上了丈夫的同事迪克,并开始和丈夫一起给迪克写情书。“已婚夫妇会经常这样为了写情书而通力合作吗?”“西尔维尔,这位教授普鲁斯特的欧洲知识分子非常善于分析爱情的细枝末节。”作为丈夫,西尔维尔对自己进行了一场精神分析: “这是自去年夏天以来,克丽丝第一次这般兴高采烈、情绪饱满。既然他爱着克丽丝,就不忍心看到她伤心。也有可能是他正在写的那本有关现代主义与纳粹大屠杀的书遇到了瓶颈,或是对下个月即将重返教学工作感到恐惧。还有一种可能,他是个变态。” “艾玛(西尔维尔将克丽丝比作包法利夫人)刚开始迷上你时,简直是对我残存自尊的严重打击。我们的性生活又变得充满活力,起因却是一项全新的色情行为:给你写信,迪克。每一封信不都是一封情书吗? 迪克,自从我开始给你写信,我写的都是情书啊。而我之前并不知道的是,这些情书其实是我写给爱情的信,其实是我在腼腆地重新唤醒在相当压抑的情感下休眠的力量。” 在给迪克写情书的过程中,不仅是婚姻关系的双方获得了对爱情的别样理解和久违的性生活,更重要的是,通过给迪克写信,她逐渐意识到,迪克只是一个被用来投注爱意的对象,一个不重要的客体: “亲爱的迪克,我觉得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杀了你。你变成了我‘亲爱的日记’……” 而这样的迷恋,其实更像是一场实验,一场案例研究: “相比游戏,这更像是个项目。我在给你的那些信里写下的每个字都是真心的,但同时,我开始将其看作一次最终能了解爱情和迷恋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她从中找到了作为抒情主体的“自我”: “谁应该有发言权,又是为什么呢?这才是唯一的问题。” 她的谈论范围从个人的感情扩大到自己的事业,扩展到对文学、艺术、哲学、精神分裂、女性主义等诸多领域,扩大到对他人与世界的关切: “如果因为女性囿于‘个人化’而未能创造出‘普世‘艺术,那为何不把“个人化”变得普世起来,使其成为我们艺术的主题呢?” 有趣的是,克丽丝将这些书信寄给了迪克,并以这些为素材举办了一场展览: “这些信件似乎开启了一种新的文学类型,一种介于文化批评和虚构作品之间的文体。你曾经说过,你多么希望按照这个思路来改造你们学校的写作课程。你愿意让我在我明年3月的文化研究研讨会上读一段吗?这似乎向着你所倡导的对抗性表演艺术前进了一步。” 而这本《我爱迪克》,便是这场展览的文字版本,是克丽丝的精神自传,同时,它也是一场抽象浪漫主义的爱情游戏,一部革命性女性主义邪典小说,一册20世纪文化批评研究合集,一本艾玛•包法利自己写的《包法利夫人》……克丽丝以如此自觉而健全的写作提供了一种珍贵的想象:我们可以从欲望的海洋与数据的洪流中夺回身体和感知,重新成为一个“人”——“没有什么固定不变的自我,但它存在着,而借由写作,你可以设法捕捉到自我的变化。”;并与其他“人”建立确凿的联结——“我们坠入爱河,是希望能把自己固定在对方身上,不再坠落。” “迪克,我知道当你读到这封信时,你会明白信中所述都是真的。你明白这个游戏是真实的,或者说比现实更真实,比它所意指的一切都更真实。” “我爱迪克”,这是一句炽热而坦荡的单恋声明,也是一场革新书信体的文学实验,更是一份英勇的女性主义宣言——关于如何使用第一人称来言说,以及女性如何重新生成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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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诺拉马岛美谈〔日〕西尾维新《帕诺拉马岛美谈》是西尾维新“美少年侦探团”系列的第五部作品。 美少年侦探团开启六天五夜的冬季合宿旅行啦!合宿地点正是极具个性的前美术教师永久井老师所隐居的无人岛——野良间岛。永久井老师在岛上建造了五座奇妙之馆,她宣称每座馆内都展示着一幅 “看不见的画作”。永久井老师和美少年侦探团立下赌约,如果合宿期间,少年们可以将“看不见的画作”全部找到,那么作为奖励,声子老师将赠与美少年侦探团指轮学园美术室的钥匙。反之,若探寻失败,少年们则需帮助永久井老师逃离这座困囿了她七年的古怪岛屿。重要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欢迎和美少年侦探团一起探索“帕诺拉马岛”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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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普拉东诺夫经典作品集【苏】安德烈·普拉东诺夫《切文古尔》:意大利诗人、导演皮埃尔·保罗·帕索里尼曾这样评价《切文古尔》:“《切文古尔》的前八十页是俄罗斯文学中最美的东西之一。”《切文古尔》描写了一群孤独的幻想家试图在偏远的县城切文古尔寻找、创建一个新世界的故事。他们消灭放逐资产阶级,毁灭森林,拆除房屋,停止一切生产活动,露宿原野,以草充饥,靠太阳的力量度日。他们凭借对世界的想象和一腔热情积极地探索、建设新生活,却由于没有理论的支撑和实践的经验,最终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作者对笔下的“怪人们”极尽嘲讽,又饱含温情。小说凝聚了作者对当时社会思潮的冷静审视与痛苦反思,以及对现实的深刻理解和忧虑。《旁观者杂志》如此评价道:“《切文古尔》为当代读者提供了一个完全凭空想象的,常常令人惊讶、时而令人恐惧、时而令人愉悦的世界。” 《基坑》:中短篇小说集《基坑》收录了普拉东诺夫不同创作时期的八部代表作。其中,本书同名小说《基坑》是普拉东诺夫最富思想深度和艺术创新的里程碑式中篇小说。这部作品不仅在全世界享有盛誉,还给诸多不同领域艺术家的创作带来了启迪。事实上,正是这部小说吸引徐振亚教授进入普拉东诺夫的文学世界。在译后记中,徐教授坦言:“至今已三十六年过去了,但当初这部作品对我的强烈震撼,在我内心引起的激动和狂喜,依然记忆犹新。”本书收录的另一部作品《第三个儿子》则是普拉东诺夫短篇小说中一枚独特的明珠。这篇小说书写了一位老妇人去世,六个儿子收到电报后陆续回到家里,一夜中发生的故事。全文寥寥数千字,却细致入微地展现了一个家庭内部微妙的隔阂与浓郁的爱。海明威曾盛赞这篇小说,并自言要向作者学习。在本书中,以《基坑》为代表的四部早期代表作笔调锋利幽默。通过对现实生活的深入观察和思考,作家绘出一幅幅寓言性的图景,探究理想与现实、物质与精神、个人与集体等哲理问题。以《第三个儿子》为代表的四部后期代表作则以更显自然柔情的笔调,勘探家庭与社会的幽微处,深刻剖析社会变迁。阅读这些作品,能够对普拉东诺夫的创作风格产生全面的认识。 《原始海》:《原始海》是普拉东诺夫的中篇小说集,收录《原始海》《波图坦河》《捉摸不透的人》《叶皮凡水闸》四部作家创作高峰期的成熟之作。其中,同名中篇小说《原始海》也是普拉东诺夫生前未能问世之作。小说讲述了主人公强电工程师尼古拉•韦尔莫深入俄罗斯东南部的草原,在国营畜牧场大展手脚,希望使用电弧技术钻探地下的原始海,用地下水将干旱的草原变成适合畜牧业的富饶土地的故事。主人公和他的同伴意图用技术改变自然规律、改造宇宙,从而实现全人类的幸福。在这些小说中,读者能够直观感受普拉东诺夫长期打磨后日臻纯熟的写作技巧和始终如一的诚挚写作初心。通过生动的对话、灵动的描写,细腻的情感在书页间静静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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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米勒三部曲[美国]亨利·米勒 著,杨恒达 职茉莉 译《黑色的春天》与《北回归线》、《南回归线》创作于同一时期。该书追忆了米勒在布鲁克林的青少年时代及其旅居巴黎的生活经历。通过对从纽约到巴黎的不断回放,以及超现实的梦幻和象征手法,米勒以颠覆性、自我启示般的笔法,勾勒了人们和他们所居住的城市,而更深层次地,是在寻求心灵的精神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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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少年椅子〔日〕西尾维新在学生会会长竞选中落败后,“没个性”的沃野禁止郎便消失了,美少年侦探团试图追查他的真实身份,却一无所获。沃野的消失并没有带来风平浪静的校园生活,反而掀起了新一轮的风浪:一方面,瞳岛眉美成功当选学生会会长后,深切地意识到了学园的教育弊病,改革似乎迫在眉睫。另一方面,副会长长绳和菜将美少年侦探团视为邪恶组织,甚至制定了计划,试图消灭美少年侦探团。为守护侦探团,更为了守护指轮学园,瞳岛眉美决定向那位充满玩乐之心欺诈师、发饰中学的学生会会长札规谎求助,却发现发饰中学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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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妖的狂宴[日] 小泉八云 等著,李先瑞 蔡蕾译《幻妖的狂宴:日本文豪推理集》是收录小泉八云、田中贡太郎、泉镜花等11位日本知名作家的中短篇怪谈小说选集。本书参照日本怪谈文学史精选日本作家的代表短篇怪谈小说,入选作家为日本文学大师和日本早期怪谈小说奠基式代表作家,每人一至二篇汇集成册。选篇以人物代表作为标准,同时考虑作品知名度和易被忽视程度,如国内读者不太熟悉的浅井了意《牡丹灯笼》和冈本绮堂《影子被踩的女人》都有收录,此外还收录了具有奇异谈性质的太宰治《哀蚊》和森鸥外《鼠坂》,展现日本怪谈文学传统对于对于非怪谈文学作家的影响,帮助读者理解当代日本“怪谈复兴”的基石是如何铸就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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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生命胡安·卡洛斯·奥内蒂广告公司职员布劳森碌碌无为,时刻有被公司裁员的风险,刚做过手术的妻子赫尔特鲁迪斯也与他渐行渐远,他把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窥探邻居盖卡的生活和创作以由他虚构出的城镇圣玛利亚为背景的故事脚本中去,直到决定命运的时刻来临,他以虚假的身份现身在盖卡面前,后又决定帮助杀死盖卡的凶手逃亡,目的地正是:圣玛利亚。虚构和现实的界限被彻底打破,亦真亦假的人生成了一段段短暂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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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衣橱[法]安妮·埃尔诺 著,张洁 译可能会带有记忆的主观视角,但埃尔诺的写作没有谎言和虚构。她的第一部作品《空衣橱》就是这种“埃尔诺文学”的开端。在这部处女作中,埃尔诺用生硬原始的句子讲述了她与周遭世界区隔的过程:从二十岁的非法堕胎开始,追忆到适应环境的童年,再到青春期的创伤,因家庭而感到的羞耻,以及被一个资产阶级男孩抛弃。 在本书中,她谈到了造成这种区隔的机制,谈到了文化及一种文化形式对个体的影响,后者把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变成其所生活环境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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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冻住的女人[法]安妮·埃尔诺 著,曹冬雪 译本书描写了安妮·埃尔诺在少女时代性别意识的觉醒,希望未来在自主选择的职业中实现自我的雄心。后来,她三十岁了,成了一名教师,嫁给了一位高管,还是两个幼子的母亲。她打理着他们漂亮的公寓,抚养着孩子。然而,像千千万万的其他女性一样,她感到自己的热情和好奇心、力量和幸福,在日常生活的重压下慢慢消退。她周围的每个人似乎都认为这是正常的,是“令人钦佩”的女性状态,但这种状态却折磨着她……在埃尔诺看来,从女孩到妻子、母亲的过程,只是一个发现和确认文化和教育造成的非理性的男女差异的过程。在书里,被冻住的女人的名字直到最后都无人知晓,主人公的故事也可能成为每个女人的故事。《被冻住的女人》是安妮·埃尔诺的第三部作品,也是作者本人称之为“小说”的最后一部作品。此后,她经历了与丈夫的离婚、父亲的死亡,创造出标志性的简洁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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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共和国[西]安德烈斯·巴尔瓦 著,理想国 出品看倦了同一种风景之后,大地开始行走,于是诞生了河流。 据说,圣克里斯托瓦尔是流淌在血液里的。在绿色的大森林腹地,在棕色的河流深处,在红色的土地之下,永远都有鲜血,一种流经一切、充满一切的鲜血。 虚构的中美洲城市圣克里斯托瓦尔,曾经与周边任何一座大城市一般无二,地区的经济中心,种植茶叶和柑橘。随着小企业的繁荣发展、水电站的建造与河道的修葺,整座城市开始加入到现代文明的行列。人们如此沉浸在繁荣中,却不知他们身处的世界早已全然失效,变成了一个粗陋的、没有意义的构造:官僚机构像沾了胶水的网一般笼罩着所有人,生活像节拍器一样呆板而乏味,有的房子把它的住户变成了爬行动物,有的把他们变成了人,也有的,把他们变成了昆虫。 有一天,圣克里斯托瓦尔的街头突然出现了一群来路不明的孩子,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说着无人能懂的语言。起先他们靠沿街乞讨过活,随即开展了一系列破坏活动。更令人心惊的是,本地的孩子似乎也被这种暴乱的气息感染了,有人声称能听到他们的心声,有人在暗夜里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在政府的搜捕之下,孩子们先是躲进大森林,后来又藏进下水道,在那里,建立起了一个名为“光明共和国”的法外之地......最终,他们以弃世的方式背叛了我们,而我们为了活下去,也背叛了他们。只有埃莱河依然不动声色地流淌着,像是一则寓意姗姗来迟的寓言。 “世界就是这样告终,不是嘭的一响,而是嘘的一声。”流浪的孩子们是新世界的美梦,旧世界的遗民。他们的出现,恰如一声轻轻的叹息,宣告了古老美洲文明的终结;如下水道中精心搭建的光之殿堂,破开了目之所及的一切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