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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呼吸化为空气(双语版)

当呼吸化为空气(双语版)

作者:保罗·卡拉尼希(Paul Kalanithi) 著

出版社:浙江教育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0-12-01

ISBN:9787572205972

定价:¥6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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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全世界只有百分之0.0012的人在36岁就患上肺癌,保罗.卡拉尼什(Paul Kalanithi)是其中之一。当你读到这本书时,他已经不在人世。 本书是“美国神经外科医生协会Z高奖”获得者、斯坦福大学天才医生与癌症抗争的生命感悟。作者保罗·卡拉尼什(Paul Kalanithi)获得美国斯坦福大学英语文学及人体生物学双料学位,并于英国剑桥大学获得科学史与哲学研究硕士学位,以优异成绩获得美国耶鲁大学医学博士学位,即将获得斯坦福医学院外科教授职位并主持自己的研究室。 2013年,即将抵达人生巅峰的保罗,忽然被诊断出患有第四期肺癌。自此,他开始以医生和患者的双重身份,记录自己的余生,反思医疗与人性。他的文章刊登在《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等媒体,获得了全球读者关注。本书文笔优美,诚挚感人,书里有着对人性、生死、医疗的深沉思索,让全球无数读者为之动容。
作者简介
  保罗.卡拉尼什(Paul Kalanithi),美国著名神经外科医生,作家。 1977年生于亚利桑那州,获得斯坦福大学英语文学及人体生物学双料学位,后于剑桥大学获得科学史与哲学研究硕士学位,并以优异成绩从耶鲁大学医学院毕业,即将获得斯坦福医学院外科教授职位并主持自己的研究室。在就任医生期间,保罗曾因其出色的研究成果,获得美国神经外科医生协会Z高奖。 2013年,即将抵达人生巅峰的保罗,忽然被诊断出患有第四期肺癌。2015年3月,37岁的保罗告别妻子和女儿,离开人世。
目录

我草草浏览着眼前这些CT片子,诊断结果显而易见:肺上布满了数不清的肿瘤,脊柱变形,一整片肺叶被侵蚀。这是癌症,而且已经扩散得很厉害了。我是一名神经外科住院医生,这是我接受培训的最后一年。过去六年来,我已经看过几十套这样的片子,每次都怀着微茫的希望,想帮患者找到某种可能有效的疗法。但眼前这套片子不同:患者是我自己。

我身上穿的不是防辐射的工作服,也不是手术服或白大褂。我穿着一身病服,和一根输液杆“血脉相连”。护士把电脑留在我病房里了。我和妻子露西一起看着上面的片子。她是一名内科医生,现在就守在我身边。我一个断层一个断层地又看了一遍:肺窗、骨窗、肝窗,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再从前到后,这是培训的“标准动作”,好像我能有什么意外发现,能改变诊断结果。

我和露西一起躺在病床上。

她轻声开了口,像是在念台词:“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别的病?”

“没有。”我说。

我们紧紧拥抱着彼此,就像年轻的情侣。过去这一年,我俩都怀疑过我得了癌症,但一直拒绝相信,甚至都没聊过这件事。

大概六个月前,我的体重开始下降,背上疼痛难忍。早上穿裤子的时候,皮带先是紧了一个扣,接着紧了两个。我去找我的初级保健医生,也是我在斯坦福的老同学。她的哥哥是在神经外科住院医生岗位上猝死的,就因为没在意一些病毒感染的征兆,所以她特别关注我的健康状况,像我妈似的。不过,等我到了她的诊室,却发现里面坐着另一个医生。我同学休产假去了,真的要做妈妈了。

我穿了一件薄薄的蓝色体检服,躺在冰冷的检查台上,向这位新医生描述我的症状。“当然,”我说,“如果这是医生资格考试中的问题,三十五岁,体重莫名其妙地下降,初发性背痛,那明显该选C——癌症。但也说不定只是我工作太拼命了。我也不知道。想做个核磁共振确定一下。”

“我觉得还是先照X光吧,”她说。背痛要做的核磁共振价格不菲,而且最近全国上下都在不断强调,为了节省医疗成本,不要做这种不必要的检查。但医学扫描的价值,要看你找的是什么:X光基本上是查不出癌症的。不过,很多医生还是觉得,这么早就做核磁共振简直有愧医者之心。她说,“X光是没有那么敏感,但也是个合理的开始。”

“那我们做个屈伸X光,看看更现实的诊断是不是狭部脊椎滑脱?”

墙上有面镜子,我能看到她正在谷歌上搜索我说的术语。

“一种椎弓骨折,发病率大概是5%,年轻人背痛经常是这个原因。”

“好,那我就约你说的那个X光。”

“谢谢。”我说。

为什么我穿着白大褂,就说话自带权威,穿着体检服,就这么温良恭俭让了?说实在地,在背痛这件事上,我可比她在行。接受神经外科医生培训时,有一半内容都涉及脊椎的病。不过,也许真的更有可能是脊柱炎。年轻成年人得这种病的概率是挺高的。而三十多岁脊柱就生了癌?这种概率简直不会超过万分之一。就算这概率再高一百倍,还是高不过脊椎滑脱。搞不好我真的是在自己吓自己。

X光检查的结果没啥问题。我们把所有症状都归咎于工作太累和身体机能老化,约好了下次治疗的日程安排后,我回去处理了当天的最后一个病例。体重下降得没那么厉害了,后背的疼痛也可以忍受了。每天适量来点布洛芬止痛,也能撑过去了。还有,这种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的艰难日子也快要到头了。我马上就要从医学生变成神经外科教授了:十年无情残酷的训练都过来了,我下定决心,要把接下来的十五个月熬过去,圆满结束住院医生的生涯。我已经赢得了前辈的尊重,获得了极富盛名的全国性医学奖项,几所著名大学纷纷向我抛出橄榄枝。最近,我在斯坦福的课程主管找我谈了一次,他说:“保罗,我觉得,你不管申请什么工作,肯定都是最优秀的候选人。我就跟你说一声,我们准备找个人加入教职团队,像你这样的。当然,在这儿不能给你什么承诺。不过你应该考虑考虑。”

三十六岁的我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眼前就是一片辽阔的“应许之地”,从基列到杰利科,一直延伸到浩瀚的地中海[ 应许之地:《圣经.旧约》中耶和华上帝应许给犹太人的“流奶与蜜之地”。]。海上有一艘漂亮的游艇,周末的时候,我、露西,还有假想中的孩子们,驾船出海,共享天伦。可以预见,等工作强度降低,生活稍微轻松些,我的背痛也会减缓。可以预见,我终于能像之前许诺的那样,做个好丈夫了。

接着,几个星期以后,我开始感觉到间歇性发作的严重胸痛。是不是工作的时候撞到什么,肋骨骨折了?偶尔我会在夜里惊醒,大汗淋漓,床单都被浸湿了。体重又开始迅速下降,而且速度更快了,从175磅[ 1磅约等于0.454公斤。]急剧跌落到145磅,还不停地咳嗽。我对自己的病情已经不做他想了。一个周六的午后,露西和我躺在旧金山多洛雷斯公园的阳光下,等着见她的妹妹。她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上面是医学数据库的搜索结果:“三十到四十岁人群癌症发病率。”

“啊?”她说,“我没想到你真的在担心这个。”

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想跟我聊聊吗?”她问道。

她生气,是因为她也有过这样的担心;她生气,是因为我都没跟她提过只言片语;她生气,是因为我向她许诺的生活是一回事,给她的,又是另一回事。

“求求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对我说真心话?”她问道。

我关掉手机。“咱们去买点冰激凌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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