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地唱：广西当代山歌笔记

　　以文学随笔为主要体裁，调动中国传统的评点方法和词源学、语言学、文艺学、美学，以及中外文学、文论经典，展示当今一二十年在歌圩传唱的广西山歌形貌和功能；揭示其与古今历史和文化诸多现象、论说的关联、契合与呼应；述评广西当代山歌的精彩；标举其在中国文化乃至世界文化中应有的地位。涉及敬神祭祀山歌、人生仪礼山歌、谈情说爱山歌、孽贱戏谑山歌、宣教训导山歌、故事长篇山歌六大门类；对于近年网上“暴红”而尚无人评介的孽贱戏谑山歌，给予了特别的例举和定义。所考察的文本和引述的歌例，全依据作者收集的数百碟民间制作的当代山歌DVD，具有毋庸置疑的鲜活性和独异性。作者的《天籁地声——广西情歌之旅》，曾获得广西文艺创作*奖“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铜鼓奖”。《天歌地唱——广西当代山歌笔记》是其姊妹篇。

　　以文学随笔为主要体裁，调动中国传统的评点方法和词源学、语言学、文艺学、美学，以及中外文学、文论经典，展示当今一二十年在歌圩传唱的广西山歌形貌和功能；揭示其与古今历史和文化诸多现象、论说的关联、契合与呼应；述评广西当代山歌的精彩；标举其在中国文化乃至世界文化中应有的地位。涉及敬神祭祀山歌、人生仪礼山歌、谈情说爱山歌、孽贱戏谑山歌、宣教训导山歌、故事长篇山歌六大门类；对于近年网上“暴红”而尚无人评介的孽贱戏谑山歌，给予了特别的例举和定义。所考察的文本和引述的歌例，全依据作者收集的数百碟民间制作的当代山歌DVD，具有毋庸置疑的鲜活性和独异性。作者的《天籁地声——广西情歌之旅》，曾获得广西文艺创作奖“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铜鼓奖”。《天歌地唱——广西当代山歌笔记》是其姊妹篇。

目录
 
018 序言 闹大了的广西山歌研究鉴赏 聂震宁
026 前言 田野，我的山歌田野
 
033 一、敬神祭祀山歌
 
034 伟大的崇拜与困惑
屈原170多个天问—荀子与天—《论语·八佾》与天—刘禹锡与天—天、地、神的神格与
人之形貌—生命的第二向度—与阳世对称的第二世界—阴阳两世的沟通—灵媒与通灵—祖
先、天地、神仙一体的祭祀
 
039 甘王庙的香火
 
祭祀山歌—甘王：东晋大将军—在《荀子》“礼三本”的外面—故里文化与故人—康定斯
基：部族王国的“绿色”文化
 
045 观音菩萨与伏波将军
乡办庙会与乡约—儒释道混搭的喜剧—梁漱溟的“老道理”与宋人乡约—讲到了耶路撒冷— 黄现璠：壮族没有全民族性的宗教信仰—班固：南方“信巫鬼，重淫祀”—覃承勤讲师
公—淫祀、宽容与环保—马援与观音—用山歌 向玉皇状告观音
 
060 观音祠的祝愿
礼拜观音—祈祷歌—《法华经·序品》：诸佛神力、智慧稀有—如来：文学给大神的注解—
马克思：用迷信说历史，用历史说迷信—万行归一—《韩非子》：礼为情貌，文为质饰—歌
手：暖男加暖女
069 石祖，石祖
郑超雄讲述的石祖—罗汉田所见的石头祖公— 田阳华彰村布洛陀神根—日本、韩国“那话
儿”的巡游—神根遭毁的报应—神根的损毁与修复—道·三清·五龙—石祖含义的模糊性—
《淮南·齐俗训》：殷人之礼，其社用石
077 波德莱尔：交感或感应
祖先的留声—阴阳眼：厌倦、疏离主流的根由—歌德：人是糊涂的生物—马克思与“小历
史”—山歌的大义—感应的天空—先祖：风动
就知是你来
 
083 二、人生仪礼山歌
 
084 礼失而求诸野
我们都有一个人生—家与国—春意盎然回旧俗—乡民诸礼—《礼记》：天高地下，万物散
殊，礼必行—天人合一，是人允许的—人：天的感知是人虚拟的—人总是代天飨宴—
以色列尤瓦尔·赫拉利：历史始于人造神，终于人变神
090 百日宴席：祷语金贵
山歌祷词—大学生、清华、高官、坐中央：祝愿加码—路易斯·亨利·摩尔根：人同源，
思同源—祷词的规仪与套路—不较真，故不吝啬—不在乎，故不避讳，不怕僭越—《汉
书·天文志》：庆云见，喜气也—祷词金贵何足惜
095 娘亲舅大：词旧歌古
先唱舅公—亲属关系阶梯—《诗·秦风·渭阳序》：见舅氏，如母存—舅大：雷公故事—由
舅爷取名的特权—“奴民”的DNA—方纪生《民俗学概论》：传袭的实质—路易斯·亨利·摩尔根：亲缘制的血缘传输
100 婚庆祝词：花团锦簇
婚姻：性爱须管理—苗山婚典—麽公守住门关—隆重的人生礼仪是婚礼—婚姻是忍的关
系—桃之夭夭—蓝田种玉—新房炫示—美事、美物、美景、美诗、美句、美情、美意
106 用山歌闹洞房的女人们
闹洞房三十六法：恶俗？良俗？—群婚制的遗风：恶闹洞房之困惑—山歌闹，才是闹—文
闹：女人是主力—刘锡蕃《岭表纪蛮》—哭嫁歌的消逝—捡拾回少女时代—哥调皮怎敌得过妹调皮—汪峰：我要飞得更高—在优良风俗面前：人的攻击性和防卫器官会退化
117 孝轿八人抬
铜管乐队与宋祖英的歌—苗岭寿诞，两省同贺—凡寿必言彭祖—三纲中的父子之纲—家祭
翁领：陆游与赵翼—《左传》六顺，四顺在家—《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孝子享受优
惠—泰国岜乍之孝—《晋书·王祥传》：孝子王祥—子、媳、女、婿：八人抬轿之孝
125 回味菜谱：唱歌打嗝嘴还香
人生在世的大欲—唱歌打嗝嘴还香—美食的把玩—没有哪家的茶像我家这—十二碗菜的回忆—三代不是富和豪，难论菜肴差与好—美食记忆，与食材无关—百元大钞拼成“囍”
字—红包歌：红包礼轻人意重，买得广西大半边
130 新居处处有讲头
家·栏—美国米尔恰·伊利亚德：家是人为自己创造的宇宙—暖房—茅屋时代的叙情诗—欢
庆新居就是如此做派—将世系、家族、家世、家业、门第等信息，注入一“栏”—新居给郭秀莲的灵感：逢人唱人，逢物唱物，逢事唱事—任你唱：主人的自享与分享
 
141 三、谈情说爱山歌
 
142 情歌：肉欲与情爱的坦荡
肉欲与情尚未剥离时，男女关系故事长什么样—唯肉欲之爱的情歌，是单调的情歌—日本
梅原猛：诸神创世—八千矛与女神的情歌—索伦·克尔凯戈尔：性与情剥离的沿革—萩原朔
太郎：古希腊同性恋的由来是异性裸—情从性剥离出来，情歌就有看头了—广西情歌：隐性策略与表演性的矛盾—情歌吸引力：早上听到太阳落，听得尿胀都不屙—《印度味论诗
学》：完整的欢乐形态是群体欢愉
151 女歌手：山歌的半壁江山
对歌—宋氏“情歌三性”—表演性的要义—蔡文姬、鱼玄机们有几许—即兴发歌、回歌的传奇—睥睨“七步成诗”曹子建—世界歌谣演绎奇观—情歌的女性强势审美端倪
156 情歌起头不唱情
试探—除了谦虚还是谦虚—除了礼让还是礼让—典故也唱—摸底的计策—情感预热
162 山歌的数字气象
比特：尼古拉·尼葛洛庞帝《数字化生存》讲的数字—数字的文学气象—“十全数字”入谚
语—邵雍蒙学诗歌的“十全数字”—皇帝与郑板桥的 栝公案—一唱三叹：山歌“十全数字”
169 “打三角”对歌
对歌的搭配—多角对歌的茫然—三角对歌：即时的即兴表演—两男对付一女：兄弟明让暗戳底—两女对付一男：浪者终得结姻缘
175 离别情歌缠绵
别情依依—《渡口》：伤感的蔡琴—王勃、王维、王之涣：“三大王”的离别歌—陆龟蒙别离的豪壮—李白“将欲行”：落寞至极，到突然得到关切的狂喜—李叔同离别之悲凉—徐志摩别离时带走了云彩—向车站流动的山歌歌台—覃大孚、胡惠兰的离别山歌—山歌：唐人况味、民国况味我都有—情歌：表演性外壳遮掩着真情代入
199
  孽贱戏谑山歌  
200 谭老鬼和韦老奶的戏谑
王菲《传奇》：就是他们的容颜—词语与现实悖谬的故意—戏剧情节细节的编派—肆意贬谤与快意受虐—夸张自吹—人称的意义变异—开小车与捡垃圾—不三不四与进舞厅—老寡公与子女成群—谭老鬼：今天撞着什么鬼， 总是夹对母猪肉—野马，从情歌草原中脱缰
208 “孽贱”考
孽的褒贬义项与昵称项—贱的褒扬与释义背反—孽 贱=？—宜州的文化资质—黄庭坚、
徐霞客、曹雪芹、刘三姐在宜州的文化标志意义—宜州的阿凡提石瘪裂—各地阿凡提的城市或地域性格象征意义—阿凡提与市民—孽贱摆脱污名化—创词构词构义创意的功劳—庄子《齐物论》：它从我中来，我为它而生
216 欢乐歌圩
歌圩：栽培笑果之林—歌手与听众共谋酿制笑之酒—我今好比刘三姐，打败几多烂秀才——郭秀莲山歌的戏剧歌舞元素—产生欢乐谁认定—弗洛伊德：自我给群体让步。欢乐也如此？—一 本书：伊拉斯谟《愚人颂》—回到尼采
222 定义孽贱戏谑山歌
安布罗斯·比尔斯《魔鬼辞典》—从后脑勺观察世界才更清楚—道歉：为将来冒犯埋下
伏笔—戏 谑=？—谑谑然：老木拿去雕神像，几多妹仔跪来求—形式主义大师什克洛夫
斯基：诗歌言语是一种作为构造的言语—罗兰·巴特：词型转换—大学生的数学题答案：
孽 贱=孽贱 戏 谑=孽贱戏谑
228 虚构母体
尼采：慢读—伊曼努尔·康德：判断力的培养—贝托尔特·布莱希特的间离感—罗兰·巴特：母体是一个模型—戏谑：类情歌—表演性的极致通向何方—上哪里去找一个能够随意贬谤别人的地方—《淮南子》：凡人性，少、壮、老……—进入母体，自施催眠：准备好了吗
233 呼应：《百年孤独》
螺丝钉挣脱地板一颗颗跳了出来—鬼魂笼罩布恩迪亚家族—马孔多镇：魔魂之地—《印度味论诗学》：常情—常情与正常逻辑在此无助—《百年孤独》与戏谑山歌的形同血缘不同—语言文化符号与自然世界差异性的紧张—孽贱戏谑山歌与政治有几毛钱关系？—愚人节、假面舞会的文化风流—以色列艾弗纳·兹夫的五种幽默—“单身狗”：网络流行词汇的幽默流风
240 六面魔方与魔方六面
K.施蒂尔勒：虚构语言的伪指功能—索绪尔：符号与沟通—拿正经来开涮—定义的目的—金钥匙：以虚构来分析虚构—孽贱戏谑的六说策略—戏说：凡事不须正经说—贬说：你高也要贬一格—谤说：无中生有虚当实—犟说：有理无理争死理—狎说：情情色色总归性—浪说： 我行我素逞泼顽
287 小菜花与陶兔龙对歌
品味戏谑山歌样品的品质—颜值自贬—身份自贬—戏说情爱—谤说债务—诙谐挑逗—贬老— 自黑—胡话、痴言、谵语：罗兰·巴特之语言的解构影像
305 五级登顶天梯
乡民娱乐的无顾忌—马克思的童心说—约翰·哥特弗里特·赫尔德训导歌德：不开化才有民族诗情—尼采：幸福的标志—无顾忌的《热，啊》：摇滚乐眨眼的光影—路易斯·亨利·摩尔根：蒙昧与高尚—A.拉波波特：民族文化没有标准
315 五、宣教训导山歌
 
316 二十四孝的训导
民间宣教训导—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贺拉斯把水蹚浑了—二十四孝考—皇帝都要读《孝
经》—二十四孝进山歌
321 官与商的宣教
《易·贲》：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山歌：容易组织的宣教平台—山歌政治性格和商业性
格的养成—宣教利器：肖·阿·纳奇拉什维里《宣传心理学》—定式心理学 宣传心理学=改变人们思想定式—官宣商宣的顺—官宣商宣的涩—官宣商宣之隔—山歌语言与政治语言：
小容器装不下大物件—山歌：便宜的广告平台—山歌语言与广告内容：樽、爵、觥、罍装了矿泉水
334 官歌与民歌混搭
《魏书·高祖纪上》：礼化用乎近叶—官办山歌会的规定动作和自选动作—拈阄对歌：抽题、搭配、限时—“落实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覃作光与韦春秀的对歌—“党员干部要廉”：蓝佳林与黄月香的对歌
341 《十二姓瑶历史歌》
古希腊、古罗马的历史歌—《奥德赛》《伊利亚特》—民族思想、行为、经历印记—瑶族哪十二姓？—千家峒的绿洲记忆—十二姓瑶的天各一方—仇家：马援。刘备也是—过山榜：民族安抚—瑶族背反朝廷的性格—瑶民：湖南乡乡有瑶占，广西十口占三丁—大藤峡瑶民起事—清朝与民国瑶民的反叛—历史书的归属： 官史存狐疑，民史成逸事—米兰·昆德拉：历史提供理解前的判断
 
355 六、故事长篇山歌
 
356 《摩诃婆罗多》《格萨尔王传》
《伊利亚特》之外—印度、中国西藏：世界上长的古歌所在—《摩诃婆罗多》长什么样— 《格萨尔王传》的“颜值”—伏尔泰：译文一 文不值吗—保罗·利科：我提醒中国人要忠于自己民族有生命力的文化
364 《千家峒史》
800多行的长歌—注意冯干鲜—主角瑶族，是男一号也是女一号—瑶人初生—盘瓠领旨杀高王—公主配龙犬—安家立国—漂泊的民族—苦难深重的迁徙—定居：喜庆的风俗礼仪
373 《后悔药》
叙事长歌有三类—四个歌手演绎的有脚本的长歌—乡间女子外出打工—老板要娶她—为钱离婚—老板并不要她—农村妇女进城被吞没：中外类同的主题
378 《打工情缘》
三江男与永福女之恋—帮工：农帮农，在农村—探真心诚意—询问家世—探情—帮工之
爱—入赘成家—立业—婚变之忧—互信—另一种生活的人物风貌
387 《送夫打工》
男人要到远方城市打工—妇人的叮咛—莫找别的女人：千叮万嘱—男人在工厂996上班—五年不回乡—老人的苦盼—人伦关系的缺失—心中之痛：儿子管教—回家—娶媳妇—又是另一种农民生活情状
396 《浪子回头》
有剧本的长歌—撩妹高手的轻浮—男女都不是省油的灯—挑逗言情—计生对话—浪荡仔的安全套：拿当气球满街吹—恒常—活泼的民间调笑—广西汉语与少数民族语言山歌史诗—尤瓦尔·赫拉利：历史只告诉我们极少数的人在做些什么
406
后记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414 鸣谢歌手们
415 感谢我的藏书
417 插图作者、书籍装帧者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