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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课:风云初记

开学第一课:风云初记

作者:孙犁 著,胡春辉 改编

出版社:时代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1-05-01

ISBN:9787538732306

定价:¥14.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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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开学第一课:风云初记》的故事发生在孙犁的故乡安平县,讲述的人物、故事大多也是孙犁家乡的人和事。至今老一辈的还能指出原型来。然而,《开学第一课:风云初记》的终极价值并不完全在它的语言艺术,以及故事的背景。我们更多的还应看到孙犁的小说对人物命运的关注,以及它在政治意义上的追求。这也是孙犁小说具有社会影响力和文学生命力的根本原因。《开学第一课:风云初记》关注现实,直面人生,把故事发生时代定格在抗战时代,关注这个特殊时代的不同人物的不同命运。他们在挣扎,他们在反抗,他们也有期盼和追求。这一切,都发生在孙犁的故乡滹沱河边、子午镇上,那里风光宜人、民风淳朴。
作者简介
  孙犁(1913-2002),现代著名作家。河北安平人。1927年他开始文学创作,1938年秉笔从戎,投身冀中人民的抗日战争。1945年发表短篇小说名作《荷花淀》,新中国成立后发表长篇小说名作《风云初记》、中篇名作《铁木前传》,以及《白洋淀纪事》等多种小说、散文、诗歌、文学评论集。他为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绘出了一幅幅壮丽、清新的文学画卷。他是解放区文艺的代表性作家之一,后成为新中国的一位极负盛名的小说、散文大家,并被认作著名文学流派“荷花淀派”的创立者。孙犁的作品追求一种清馨质朴的美的韵致。他的小说具有浓郁清丽的诗意笔触以及精巧别致的构思,含蓄凝练,清新明快,有“诗体小说”之称。他所塑造的丰满灵动的农村女性形象尤其令人难忘。他的散文极富抒情味和人情味,语言简洁朴实,思想深湛,意味隽永。
目录
    一九三七年春夏两季,冀中平原(注:地处河北省中部,该地区河流纵横,物产丰富,交通发达,其特殊的战略地位,成为抗日战争时期敌我双方争夺的重要地区。冀大旱。五月,滹沱河底晒干了,热风卷着黄沙,吹干河滩上蔓延生长的红色的水柳。三棱草和别的杂色的小花,在夜间开放,白天就枯焦。农民们说:不要看眼下这么旱,定然是个水涝之年。可是一直到六月初,还没落下透雨,从北平、保定一带回家歇伏(注:指人在伏天避暑休息)的买卖人,把日本侵略华北的消息带到乡村。
    河北子午镇的农民,中午躺在村北大堤埝的树荫凉里歇晌。在堤埝拐角一棵大榆树下面,有两个年轻的妇女对着怀纺线。从她们的长相和穿着上看,好像姐妹俩,小的十六七岁,大的也不过二十七八。姐姐脸儿有些黄瘦,眉眼带些愁苦;可是,过多的希望,过早的热情,已经在妹妹的神情举动里,充分地流露出来。她们头顶的树叶纹丝不动,知了叫得焦躁刺耳,沙沙的粘虫屎,掉到地面上来。
     这姐妹两个姓吴,大的叫秋分,小的叫春儿。大的已经出嫁,五龙堂是紧靠滹沱河南岸的一个小村庄,河从西南上滚滚流来,到了这个地方,突然曲敛(注:弯曲、收敛)一下,转了一个死弯。五龙堂的居民,在河流转角的地方,打起高堤,钉上桩木,这是滹沱河有名的一段险堤。
    大水好多次冲平了这小小的村庄:或是卷走它所有的一切,旋成一个深坑;或是一滚黄沙,淤平村里最高的房顶。小村庄并没叫大水征服,每逢堤埝出险,一声锣响,全村的男女老少,立时全站到堤埝上来。他们用一切力量和物料堵塞险口,他们摘下门窗,拆下梁木砖瓦,女人们抬来箱柜桌椅,抱来被褥炕席。
    每年大水)中了房,不等水撤完,他们就互助着打甓烧砖,刨树拉锯,盖起新房来。房基打得更坚实,墙垒得更厚,房盖得比冲毁的更高。他们的房没有院墙和陪衬,都是孤零零的一座北屋,远处看去,就像一座一座的小塔。台阶非常高,从院子走到屋里,好像上楼一样。
    秋分的公爹叫高四海,现在有六十岁了。这一带村庄喜好乐器,老头儿从光着屁股就学吹大管,不久成了一把好手。这老人不只是一个音乐家,还是有名的热情人,村庄活动的组织家。
     在十年以前,这里曾有一次农民的暴动,暴动从高阳、蠡县开始,各个村庄都打出了红旗,集在田野里开会。红旗是第一次在平原上出现,热情又鲜明。高四海和他的十八岁的儿子庆山、十七岁刚过门的儿媳秋分全参加了,因为勇敢,庆山成了一个领袖。
    可是只有几天的工夫,暴动很快地失败了。一个炎热的日子,暴动的农民退到河堤上来,把红旗插在五龙堂的庙顶。农民做了最后的抵抗,庆山胸部受了伤。到了夜晚,高四海拜托了一个知己,把他和本村一个叫高翔的中学生装在一只小船的底舱,逃了出去。在那样兵荒马乱的时候,送庆山出走的只有两个人。
    年老的父亲扳着船舱的小窗户说:“走吧!出去了哪里都是活路!叫他们等着吧!”说着,用力帮着推开小船,就回去了。他还要帮着那些农民,那些一起斗争过、现在失败了的同志们,葬埋战死在田野里的难友。另外送行的是十七岁的女孩子秋分,当父亲和庆山说话的时候,她站在远远的堤坡上,庆山出去,十年没有音讯,死活不知。和他一块逃出的那个学生,在上海工厂里被捕,去年解到北平来坐狱,才捎来一个口讯,说庆山到江西去了。
    高四海只有四亩地,全躺在河滩上,每年闹好了,收点小黑豆。他在堤埝上垒了一座小屋,前面搭了一架凉棚,开茶馆、卖大碗面。这里是一个小小的渡口。
    每年春夏两季,河底干了,摆渡闲了,秋分就告诉公公不要忘记给望日莲(注:向日葵的别称)和丝瓜浇水,就回到子午镇,来?帮着妹妹纺线织布。
    子午镇和五龙堂隔河相望,却不常犯水,村东村北都是好胶泥地,很多种成了水浇园子,一年两三季收成,和五龙堂的白沙碱地旱涝不收的情形,恰恰相反。
    子午镇的几家地主都是姓田,田大瞎子(那年暴动,他跟着县里的保卫团追剿农民,被打伤了一只眼睛)在村里号称“大班”,当着村长,家里有小做活的芒种和打杂的老温。
    一辆大车赶到田家门口,少当家田耀武拍拍衣裳下来。田耀武在北平朝阳大学学的是法律,在一年级的时候,就习练官场的做派:长袍马褂、丝袜缎鞋,在宿舍里打牌,往公寓里叫窑姐儿。
    临到毕业,日本人得寸进尺,北平的空气很是紧张,“一二·九”以后,同学们更实际起来,有的深入到军队里进行鼓动,有的回到乡下去组织农民。田耀武一贯对这些活动没有兴趣,他积极奔走官场,可也没得攀缘上去,考试完了,只好先回家里来。
    晚上,田家二门以外也有个小小的宴会。老常和老温坐在牲口棚里的短炕上,芒种点着槽头上的煤油灯,提着料斗,给牲口撒上料。老常说:“芒种!去看看二门上了没有,摸摸要是上了,轿车车底下盛碎皮条的小木箱里有一个瓶子,你去拿来!”芒种一丢料斗子就跑了出去,提回一瓶酒来,拔出棒子核,仰着脖子喝了一口,递给老温。老常说:“尝尝我办来的货吧,真正的二锅头!”P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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