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述：多雪的冬天

　　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人为什么会喜欢或者讨厌某样东西，比如，某个人、某件事、某个物品，或者某种动物……也许你认为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因为人本来如此，天生喜欢“好”的而讨厌“坏”的。可我却想知道，那个“喜欢”或者“讨厌”本身又是个什么东西？“好”和“坏”到底从何而来？如果你也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可以来读下面的这个故事，尽管答案可能并不在故事里。《鼠述》是“世界最美的书”《不裁》设计者朱赢椿继《蚁呓》之后的最新之作。继《蚁呓》获2008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德国图书基金会颁发的“世界最美的书特别制作奖”之后，《蚁呓》的设计者朱赢椿和文字作者周宗伟此次再度合作，创作了最新作品《鼠述》。新作《鼠述》无论是设计形式还是文字内容都与《蚁呓》有了很大不同，两位作者又尝试了一种将图像与文字相融合的图书样式。《鼠述》中的图片为朱赢椿亲自拍摄制作的雪景照片，朱赢椿继续使用他特有的视觉语言表达了他对自然的感悟，照片既体现了视觉上独特的纯净之美，也反映了朱赢椿特有的诙谐和情趣。周宗伟根据朱赢椿的图片线索创作了一个以“成长”和“教育”为主题的故事，故事虽然带有浓厚的童话和寓言色彩，实质却是对现实生活的反思和批判，相信许多孩子和家长以及经历了“成长之痛”的人们会从故事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并获得属于自己的特殊感悟。《鼠述》给予读者的想象空间是颇为丰富的，读者或许还会从书得到其他的“意外”收获。比如，除了“成长”之外，读者还会从故事之中发现关于心灵觉悟的更多主题。

　　朱赢椿南京书衣坊工作室设计总监；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编辑出版部主任；从事书籍装帧设计及图书策划工作。中国版协书籍装帧艺术委员会会员。多部作品入选中国书籍设计展览并获奖，2005年度《江南话语》被评为中国最美的书，2006年度，《不裁》《没有脸的诗集》被评为中国最美的书，2007年度《蚁呓》《真相》《小猫茉莉》被评为中国最美的书，其中，2007年度《不裁》在德国莱比锡被评为世界最美的书，并被德国国家图书馆收藏。2008年其创作并设计的图书《蚁呓》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德国图书艺术基金会评为2008年“世界最美图书”特别奖，并被多个国家购买版权。

后记
　　《鼠述》是我和朱赢椿继《蚁呓》之后所尝试的又一部实验性的书籍作品。
　　《鼠述》的最初创作动机源于2008年初的那场大雪。那时，我的父亲正躺在家乡一所医院的病床上，因为大雪的阻隔，我无法及时回家探望，于是，对父亲的担忧和对“家”的思念只能变作了焦急和无奈中的等待。我和许多中国人一样，也曾经为这场特殊的“雪灾”而忧心忡忡。可是世界本身是无常的，灾难并不会因为我们的担忧和畏惧就停止发生。性格乐观的朱赢椿当时就说：“雪既然已经来了，就接受它吧。与其在消极的等待中耗费时间，还不如积极地做点事情。”于是，他背着相机，捧着两只小鼠出门拍照去了，因为雪大路滑，拍摄的过程中摔了许多跟头，而且还摔得不轻。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拍的那些照片赢得了很多朋友的赞叹。我也被他的精神所感动，觉得应当为他的这些照片做一些事情，也是为了使这些好东西能让更多的人看到。大家建议为他的这些照片配上文字，出版成书，受先前《蚁呓》的启发，朱赢椿决定给这本书起名为《鼠述》。
　　许多人可能会以为，拿老鼠来讲故事是想凑着“鼠年”的特殊时节，其实，最初想拍摄雪地中的老鼠照片却完全是源自朱赢椿自己的童年记忆。小时候，他在家中经常能看到老鼠，使他对老鼠产生了特别的兴趣。一次冬天下大雪的早晨，他在上学的路上看到：一只田鼠在茫茫雪地上缓慢地爬行，灰色的小田鼠在洁白的雪地上竟然显出一种特别的美。当时的场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是这些童年的特殊记忆让他产生了拍摄雪地中老鼠的欲望。而这场雪又来得格外的“巧”，恰逢“鼠年”春节临近。“鼠”位列十二生肖之首，在中国文化中有着独特的象征意义。这样，在大雪中的鼠年，创作这本以“雪”和“鼠”为主题的《鼠述》，便成了一种奇妙的巧合。
　　本书的创作过程带给我的感受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因为，是先有了朱赢椿拍摄的照片，然后才有了配合这些照片的故事创作，故事不能脱离图片内容的限制，可以说是被动的创作。但我却不得不承认，这个“戴着镣铐跳舞”的创作过程，比起我在平常工作中看似自由的学术论文写作，要快乐得很多。虽然是被动创作，但朱赢椿的照片也给了我很多启发，如果没有他的这些照片在先，我也未必能想象出更好的故事情节。
　　当然，我最终完成的故事也反过来启发了朱赢椿的一些设计灵感。细心的读者会发现，本书的视觉形象一直是与文字内容亲密吻合的。故事的前半部分描写的是现实的“人”的世界，书的视觉形象以纯文字为主体。为了传达故事内容，文字的排列和色彩作了大量的变化，从视觉上能够看出，这些文字已经有了不同的情绪，文字在此已经直接参与了视觉的设计。故事的后半部分描写的是“雪”和“鼠”的世界，书的视觉形象也因此发生了根本的变化。首先从色彩上变为黑白，另外设计元素变成图片和文字的相互融合，文字被还原到最简单的呈现状态，图片走到了前台成为视觉传达的主体。而到了故事的结尾，主题又回到了现实的“人”的世界，但这是一种超越的回归，所以，视觉图像又再次变为彩色，但又与开头的形式有所不同，文字中融入了大量彩色的图片，从视觉形象上也形成了一次新的转变。
　　本书的创作得到了许多朋友的帮助。文字初稿刚完成之时，刚上小学二年级的申杭之小朋友就一口气读完了故事，在表示赞许的同时也提出了宝贵的意见。鲍蕾女士对故事情节提出独到的见解。资深出版人江奇勇先生数次来宁关注我们的创作过程，他凭借丰富的出版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提出了许多好建议，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我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除了要感谢帮助过我的这些朋友以外，还要特别感谢几个特殊的小家伙。为了创作本书，朱赢椿向医学院实验室借来一灰一白两只小鼠，它们成为书中“欢欢”和“楚楚”的扮演者。朱赢椿在拍摄的过程中对它们产生了感情，拍完之后一直舍不得把它们送走，就饲养在了书衣坊。伴随着书的诞生，它们的下一代也顺利地诞生了。它们旺盛的生命力令人惊叹，爱护子女的行为更令人感动，可是，它们过于强盛的繁殖能力也让朱赢椿有点不知所措。如今，它们的孩子也已经长大成“鼠”，一家“鼠”正幸福地生活在书衣坊。
　　虽然本书是以“雪”和“鼠”为创作动机的，然而，创作一旦展开之后，作品就产生了自身的演变逻辑，作品的内容随着发展逐渐超出了我们最初的设想，最终完成的作品已经远远不是一本仅仅讲述“雪”和“鼠”的书籍了。在创作的过程中，“雪”和“鼠”已经激发了我们太多的联想和想象，并且，我们也发现，有限的一部作品已经难以完好地传达出我们全部的所思所想。不过，我们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遗憾，因为存在缺憾，人才能永远行进在追寻完美的路上。
　　《鼠述》究竟是一部怎样的书？它将带你到何处？答案也将永远存在于读者自己的心灵深处。
　　周宗伟
　　2008年4月于南京师大随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