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当代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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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都叶辛著本书是叶辛的第24部长篇小说,与前一部间隔九年,是继《蹉跎岁月》、《孽债》等有影响的作品后的又一部多层次、多色彩地反映现当代中国人生活的厚重的作品。本书取名“华都”,寓意深刻,象征上海,象征中国。这是作者全方位描写大都市上海的一部新作。在这本他倾注了多年心血创作的小说中,20世纪中国普通人的生活,人性的高贵和低下,人品的崇高和卑劣,性心理的纯洁、微妙、复杂,全在文明和野蛮的冲撞下,在人言和人权的抗争中,在性欲的诱惑和情爱的困顿中,展现得沐漓尽致。小说细腻而有深度地刻画了命运陡变中的女性对爱的企盼、深陷底层的女子对爱的渴望和无奈、杰出的都市女性对爱的憧憬和向往,反映了历史巨轮推进中各不相同的女性命运。叶辛,1949年10月出生于上海。1969年去贵州山乡插队。1977年发表处女作《高高的苗岭》。此后笔耕不辍,二十多年来,共出版四十多本书籍。其代表作有长篇小说《蹉跎岁月》、《家教》、《孽债》、《恐怖的飓风》、《三年五载》等。短篇小说《塌方》获国际青年年优秀作品一等奖(1985)。中篇小说《家教》(上半部)获《十月》文学奖(1987)。长篇小说《孽债》获全国优秀长篇小说奖(1995)。长篇小说《基石》获贵州省优秀作品奖(1984)。由其本人改编的电视连续剧《蹉跎岁月》、《家教》、《孽债》等播出后,在国内引起轰动,使他成为家喻户晓的作家,并分别三次荣获全国优秀电视剧奖。因创作上的成就,于1985年被评为全国优秀文艺工作者,并荣获全国首届“五一”劳动奖章。曾任第六、第七届全国人大代表。现任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上海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上海市文联副主席、上海市人大常委会委员等。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的一个初夏,著名社会学学者姚征冬为撰写婚恋专著不经意间踏进见证历史沧桑的华都大楼。大楼里发生的生离死别、悲欢离合的故事,浓缩了20世纪中国普通人的生活。妻子携女儿离他而去的姚征冬孤身独处,长时间的性饥渴,使他与婚后感情生活贫乏的有夫之妇一见钟情,双双堕入爱河,最后又理智地分手……先后居住在406室的三位女才子红颜薄命:30年代,交际花为意中人,被“包饺子”投江;60年代,花容月貌的女演员不堪忍受造反派凌辱上吊身亡;90年代,浑身罩着耀眼光环的电台女主持人为负心汉而自杀……买下306室、拼搏商场的独身女强人,虽然身价千万,然而当年与11位女知青插队在穷乡僻壤的“光棍村”的经历,姐妹们一个个落入“婚网”的凄凉和无奈,如噩梦般常使她百感交集。三条线索交叉平行,似乎没有必然的因果关联,但是文明与野蛮的冲撞,人权与人言的抗争,情爱与性欲的诱惑与困惑却是贯穿小说始终的。作者的笔触身向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下岗待业、出国潮、留守老人的黄昏恋、不?爸馗褐醒友б灾燎嵘⑹ネ恋氐呐┟窠谴蚬さ鹊取H枚琳咴诓缀IL锏谋浠弥懈惺芄ズ拖衷冢惺茏蛱旌徒裉斓闹泄惺芾氛庖痪薮笪扌蔚奶值哪虢=执虾:椭泄⑸囊磺校寄茉谛∷抵卸赖胶透惺艿健? -
一米阳光李玮,徐兵著本书被外界称为是一部升级版的“青春偶像剧”,丽江古城充斥着来来往往、分分合合,每天都有故事发生,有的延续有的就随着丽江的水消失了,但玉龙雪山金顶的一米阳光作证,有一对男女用生命在那里镌刻爱情。 -
平民梁晓声梁晓声著梁晓声被誉为“平民作家”。《平民梁晓声》一书,是修正文库“汉语表达者”系列之一。“汉语表达者”系列囊括了国内一流的著名作家,由作家亲自为自己的创作风格定位、亲手选出最能代表这种定位的作品。该系列已经成功推出《阿坝阿来》和《平民梁晓声》,王蒙、贾平凹、莫言、陈忠实、曹文轩等人的作品也将陆续面世。梁晓声,1949年出生于哈尔滨一个建筑工人家庭,原籍山东荣城。1966年初中毕业于哈尔滨市第二十九中学。1968年插队北大荒,先后当过农工、小学教师、报导员。1974年被团木材加工厂推荐上大学,进入复旦中文系创作专业。1977年毕业分配到北京电影制片厂任编辑,1988年调至中国儿童电影制片厂当编剧。现任童影厂艺术委员会副主任;中国语言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全国政协委员。梁晓声的创作以小说为主,现已创作长篇小说六部。至1994年初已发表六百余万字。其作品大多被香港、台湾出版,并译为英、日、法、俄等国文字。他的名字被收入到英、美、澳三国“世界名人录”。梁晓声的小说作品以知青题材为主,有些人称之为“北大荒小说”,代表作包括《那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今夜有暴风雪》、《雪城》等,其中长篇《雪城》最为出色;后期他的作品开始探讨现实与人性,其长篇《浮城》以社会幻想的形式展现了作者对人类末世预测,十分深刻。《平民梁晓声》一书收录了作者亲手选出的、最能代表他平民立场的11篇作品,包括《钳工王》《边境村纪实》《私刑》这样的名篇。梁晓声的作品,始终如一地关注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的命运,文字富有浓郁的理想主义色彩,尖锐地批判主义激情,不啻是一剂清醒剂,时时提醒着人们:在蝇营狗苟的生活之外,还存在着一种真诚、纯洁、互助的美丽的文明理想。 -
对手徐大辉著对手,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是智慧与阴谋的比拼;是水火不容的冤家;是捍卫人民安全的生死之战。蓝河市晨光明媚,商贸大厦落成典礼的省市参会领导已落座就序,人们焦急地等待着主持典礼的女市长,可是等来的却是女市长凌晨被杀的消息……一场对手的生死较量展开了……女市长谭韶芬被杀,“8·18”大案震惊全国。W省迅速行动,围绕与谭市长有矛盾的副市长韩鹏,蓝河黑恶团伙的朱大赖子,谭市长的前夫张金彪这三条线索展开调查。但很快排除了他们三个人。专案组深查下去,一个以“老哥”为首的黑社会性质团伙浮出水面,他们绑架、暗杀、制造致傻药物R2用血腥塑造出一个富翁。……暗杀女市长的幕后顽凶就隐藏在专案组内,使血案更加扑朔迷离…… -
狼图腾姜戎著我们是龙的传人还是狼的传人?这是世界上迄今为止惟一一部描绘、研究蒙古草原狼的“旷世奇书”。阅读此书,将是我们这个时代享用不尽的关于狼图腾的精神盛宴。因为它的厚重,因为它的不可再现。因为任由蒙古铁骑和蒙古狼群纵横驰骋的游牧草原正在或者已经消失,所有那些有关狼的传说和故事正在从我们的记忆中退化,留给我们和后代的仅仅是一些道德诅咒和刻毒谩骂的文字符号。如果不是因为此书,狼——特别是蒙古的草原狼——这个中国古代图腾崇拜和自然进化的发动机,就会像某些宇宙的暗物质一样,远离我们的地球和人类,漂浮在不可知的永远里,漠视着我们的无知和愚昧。姜戎,58岁。北京人。北京某大学研究人员。主业:政治经济学,偏重政治学方面。1967年自愿赴内蒙古额仑草原插队。1978年返城。1979年考入社科院研究生院。作品《狼图腾》:1971年起腹稿于内蒙古锡盟东乌珠穆沁草原。1997年初稿于北京。2003年岁末定稿于北京。2004年4月出版。本书由几十个有机连贯的“狼故事”一气呵成,情节紧张激烈而又新奇神秘。读者可从书中每一篇章、每个细节中攫取强烈的阅读快感,令人欲罢不能。那些精灵一般的蒙古草原狼随时从书中呼啸而出:狼的每一次侦察、布阵、伏击、奇袭的高超战术;狼对气象、地形的巧妙利用;狼的视死如归和不屈不挠;狼族中的友爱亲情;狼与草原万物的关系;倔强可爱的小狼在失去自由后艰难的成长过程——无不使我们联想到人类,进而思考人类历史中那些迄今县置未解的一个个疑问:当年区区十几万蒙古骑兵为什么能够横扫欧亚大陆?中华民族今日辽阔疆土由来的深层原因?历史上究竟是华夏文明征服了游牧民族,还是游牧民族一次次为汉民族输血才使中华文明得以延续?为什么中国马背上的民族,从古至今不崇拜马图腾而信奉狼图腾?中华文明从未中断的原因,是否在于中国还存在着一个从未中断的狼图腾文化?于是,我们不能不追思遥想,不能不面对我们曾经辉煌也曾经破碎的山河和历史发出叩问:我们口口声声自诩是炎黄子孙,可知“龙图腾”极有可能是从游牧民族的“狼图腾”演变而来?华厦民族的“龙图腾崇拜”,是否将从此揭秘?我们究竟是龙的传人还是狼的传人?请读片断:“犬戎族”自称祖先为二白犬,当是以犬为图腾。——范文澜《中国通史简编·第一编》周穆王伐畎戎,得四白狼、四白鹿以归。——《汉书·匈奴传》当陈阵在雪窝里用单筒望远镜镜头,套住了一头大狼的时候,他看到了蒙古草原狼钢锥一样的目光。陈阵全身的汗毛又像豪猪的毫刺一般竖了起来,几乎将衬衫撑离了皮肉。毕利格老人就在他的身边,陈阵这次已没有灵魂出窍的感觉,但是,身上的冷汗还是顺着竖起的汗毛孔渗了出来。虽然陈阵来到草原已经两年,可他还是惧怕蒙古草原上的巨狼和狼群。在这远离营盘的深山,面对这么大的一群狼,他嘴里呼出的霜气都颤抖起来。陈阵和毕利格老人,这会儿手上没有枪,没有长刀,没有套马杆,甚至连一副马镫这样的铁家伙也没有。他们只有两根马棒,万一狼群嗅出他们的人气,那他俩可能就要提前天葬了。陈阵又哆哆嗦嗦地吐出半口气,才侧头去看老人。毕利格正用另一只单筒望远镜观察着狼群的包围圈。老人压低声音说:就你这点胆子咋成?跟羊一样。你们汉人就是从骨子里怕狼,要不汉人怎么一到草原就净打败仗。老人见陈阵不吱声,便侧头小声喝道:这会儿可别吓慌了神,弄出点动静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陈阵点了一下头,用手抓了一把雪,雪在他的掌心被捏成了一坨冰。侧对面的山坡上,大群的黄羊仍在警惕地抢草吃,但似乎还没有发现狼群的阴谋。狼群包围线的一端已越来越靠近俩人的雪窝,陈阵一动也不敢动,他感到自己几乎冻成了一具冰雕……这是陈阵在草原上第二次遇到大狼群。此刻,第一次与狼群遭遇的惊悸又颤遍他的全身。他相信任何一个汉人经历过那种遭遇,他的胆囊也不可能完好无损。两年前陈阵从北京到达这个边境牧场插队的时候,正是十一月下旬,额仑草原早已是一片白雪皑皑。知青的蒙古包还未发下来,陈阵被安排住在毕利格老人家里,分配当了羊倌。一个多月后的一天,他随老人去80多里外的场部领取学习文件,顺便采购了一些日用品。临回家时,老人作为牧场革委会委员,突然被留下开会,可是场部指示那些文件必须立即送往大队,不得延误。陈阵只好一人骑马回队。临走时,老人将自己那匹又快又认家的大青马,换给了陈阵,并再三叮嘱他,千万别抄近道,一定要顺大车道走,一路上隔上二三十里就有蒙古包,不会有事的。陈阵一骑上大青马,他的胯下立即感到了上等蒙古马的强劲马力,就有了快马急行的冲动。刚登上一道山梁,遥望大队驻地的查干窝拉山头,他一下子就把老人的叮嘱扔在脑后,率性地放弃了绕行二十多里地走大车道的那条路线,改而径直抄近路插向大队。天越来越冷,大约走了一半路程,太阳被冻得瑟瑟颤抖,缩到地平线下面去了。雪面的寒气升上半空,皮袍的皮板也已冻硬。陈阵晃动胳膊、皮袍肘部和腰部,就会发出嚓嚓的磨擦声。大青马全身已披上了一层白白的汗霜,马踏厚厚积雪,马步渐渐迟缓。丘陵起伏,一个接着一个,四周是望不到一缕炊烟的蛮荒之地。大青马仍在小跑着,并不显出疲态。它跑起来不颠不晃,尽量让人骑着舒服。陈阵也就松开马嚼子,让它自己掌握体力、速度和方向。陈阵忽然一阵颤栗,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他怕大青马迷路,怕变天,怕暴风雪,怕冻死在冰雪荒原上,但就是忘记了害怕狼。快到一个山谷口,一路上大青马活跃乱动、四处侦听的耳朵突然停住了,并且直直地朝向谷口的后方,开始抬头喷气,步伐错乱。陈阵这还是第一次在雪原上单骑走远道,根本没意识到前面的危险。大青马急急地张大鼻孔,瞪大眼睛,自作主张地改变方向,想绕道而走。但陈阵还是不解马意,他收紧嚼口,拨正马头继续朝前小跑。马步越来越乱,变成了半走半跑半颠,而蹄下却蹬踏有力,随时就可狂奔。陈阵知道在冬季必须爱惜马力,死死地勒住嚼子,不让马奔起来。大青马见一连串的提醒警告不起作用,便回头猛咬陈阵的毡靴。陈阵突然从大青马恐怖的眼球里看到了隐约的危险。但为时已晚,大青马哆嗦着走进了阴森山谷喇叭形的开口处。当陈阵猛地转头向山谷望去时,他几乎吓得栽下马背。距他不到40米的雪坡上,在晚霞的天光下,竟然出现了一大群金毛灿灿、杀气腾腾的蒙古狼。全部正面或侧头瞪着他,一片锥子般的目光飕飕飞来,几乎把他射成了刺猬。离他最近的正好是几头巨狼,大如花豹,足足比他在北京动物园里见的狼粗一倍、高半倍、长半个身子。此时,十几条蹲坐在雪地上的大狼呼地一下全部站立起来,长尾统统平翘,像一把把即将出鞘的军刀,一副弓在弦上、居高临下、准备扑杀的架势。狼群中一头被大狼们簇拥着的白狼王,它的脖子、前胸和腹部大片的灰白毛,发出白金般的光亮,耀眼夺目,射散出一股凶傲的虎狼之威。整个狼群不下三四十头。后来,陈阵跟毕利格详细讲起狼群当时的阵势,老人用食指刮了一下额上的冷汗说,狼群八成正在开会,山那边正好有一群马,狼王正给手下布置袭击马群的计划呢。幸亏这不是群饥狼,毛色发亮的狼就不是饿狼。陈阵在那一瞬其实已经失去任何知觉。他记忆中的最后感觉是头顶迸出一缕轻微但极其恐怖的声音,像是口吹足色银元发出的那种细微振颤的铮铮声。这一定是他的魂魄被击出天灵盖的抨击声。陈阵觉得自己的生命曾有过几十秒钟的中断,那一刻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灵魂出窍的躯壳,一具虚空的肉身遗体。很久以后陈阵回想那次与狼群的遭遇,内心万分感激毕利格阿爸和他的大青马。陈阵没有栽下马,是因为他骑的不是一般的马,那是一匹在狼阵中长大、身经百战的著名猎马。事到临头,千钧一发之际,大青马突然异常镇静。它装着没有看见狼群,或是一副无意冲搅狼们聚会的样子,仍然踏着赶路过客的步伐缓缓前行。它挺着胆子,控着蹄子,既不挣扎摆动,也不夺路狂奔,而是极力稳稳地驮正鞍子上的临时主人,像一个头上顶着高耸的玻璃杯叠架盘的杂技高手,在陈阵身下灵敏地调整马步,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陈阵脊椎中轴的垂直,不让他重心倾斜失去平衡,一头栽进狼阵。可能正是大青马巨大的勇气和智慧,将陈阵出窍的灵魂追了回来。也可能是陈阵忽然领受到了腾格里(天)的精神抚爱,为他过早走失上天的灵魂,揉进了信心与定力。当陈阵在寒空中游飞了几十秒的灵魂,再次收进他的躯壳时,他觉得自己已经侥幸复活,并且冷静得出奇。 -
我生命的两极叶辛著本书有助于读者进一步了解叶辛。生命的两极,指的是承载作者生命、为作者创作提供取之不尽的源泉的两块热土:生活了21年的贵州山区和童年、中年生活工作的上海及江南水乡。对两极的自然风景,民俗风情、历史典故等的描述,是真情的流露,毫无雕琢浮华之弊病;书中的“说说《孽债》”,讲述了这部人们喜闻乐见的作品背后的故事及由此而引发的文化现象;不管在何时何地,“两极”都在作者的胸中涌动,给他创伤的灵感。作者简介:叶辛,1949年10月出生于上海。1969年去贵州山乡插队。曾任第六、第七届全国人大代表。现任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上海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上海市文联副主席、上海市人大常委等。1977年发表处女作《高高的苗岭》。此后笔耕不辍,二十多年来,共出版四十多本书籍。其代表作有长篇小说《蹉跎岁月》、《家教》、《孽债》、《恐怖的飓风》、《三年五载》等。短篇小说《塌方》获国际青年年优秀作品一等奖(1985)。中篇小说《家教》(上半部)获《十月》文学奖(1987)。长篇小说《孽债》获全国优秀长篇小说奖(1995)。长篇小说《基石》获贵州省优秀作品奖(1984)。由其本人改编的电视连续剧《蹉跎岁月》、《家教》、《孽债》等播出后,在国内引起轰动,使他成为家喻户晓的作家,并分别三次荣获全国优秀电视剧奖。因创作上的成就,于1985年被评为全国优秀文艺工作者,并荣获全国首届“五?一”劳动奖章。 -
私人生活陈染著零时间流逝了我依然在这里为了防止失声叫喊,我们哼唱和倾诉;为了逃避黑暗,我们闭上眼睛。时间和记忆的碎片日积月累地飘落,厚厚地压迫在我的身体上和一切活跃的神经中。它是多么残酷的一只硕鼠啊,每时每刻,它都在身边凋谢、流逝,但我无法阻挡它。许多人曾经用盔甲或者假意来抵挡它,我曾经用一堵围墙、一扇关闭的门窗和一种拒绝的姿态来抗逆,但都无济于事,除了死亡::那一块葬身的石碑可以拒绝它,没有其他的方式。几年前,我的母亲用她的死亡,拒绝了时间的流逝。我至今都清晰地记得我那因窒息而去的母亲,她在临终前所发出的最后一声凄厉、恐怖、惨绝人寰的嚎叫,那声音如同一根带倒刺的钢针,被完全地刺进我的耳朵,它深深埋入我的耳鼓里边去,再也拔不出来,那声音成为一种永恒,永远地鸣响在我的那一只耳朵里。更早一些时候,我的不可一世的生身之父,用他与我母亲的生活的割裂、脱离,使我对于他的切肤感受消失殆尽,使我与他的思想脉络彻底绝断。他用这个独特的方式拒绝了时间。我的父亲他总是使我想到一个听说过的比喻:有人撒下一粒种子,然后就忘掉了它。等他重新见到它时,发现它已经长成一棵繁茂的花木,枝叶葱茏,含苞待放。只是,这是什么样的种子呢,什么样的花木,什么样的花苞啊!他回顾着,却找不到起始点。时间是由我的思绪的流动而构成。现在,我孑然一身。这很好,我已经不再需要交谈,我已厌倦大都市的喧哗嘈杂,那些嗡嗡声像一群看不见的苍蝇,盘旋在我的思维四周,它们喋喋不休,仿佛语言是惟一的道路,惟一的食粮。人们试图千方百计地占有它,使之与他们的未来结伴而行。而我恰恰不相信这种嗡嗡声。但个人的力量是如此之渺小,我无法拍死“苍蝇们”,只能远远地躲开它们。我住在母亲遗留给我的古老P城里的一套房宅里,内心宁静。这套房舍,门窗遍布,回廊幽长。独自的生活,并没有给我带来更多的不安。从前,与我父母一起的日子,也不见得有什么特殊的温暖。现在很好,时间似乎经历了多年的奔跑,已经疲倦,凝滞下来。它凝滞在我的房间里,也凝滞在我的脸孔上,时间仿佛是累病了,在我的脸上停止不前,使我的脸孔看上去如同几年前一样。可是,我的心境却提前进入了老人的状态,一切都缓慢下来。比如,我不再与人争辩,因为我已懂得,所有的争辩与真理到底在哪里毫无关系,那只不过是谁暂时占领“上风”的问题,而“上风”与“下风”或者谁输与谁赢,对我已没有什么意义;我不再认为我们脚底下土地是道路,我相信那不过是一局庞大而慌乱的棋盘,这个世界大多数人是用脚趾头来思索世界和选择道路的,如果有人偏要用头脑和思想选择道路,那么就应该承担起不合潮流的孤寂,像一个身躯佝偻得如同问号的老人一般,伫立在路边静静地观望和怀疑;我热衷素食,几乎是一个素食主义者,因为我固执而偏见地认定,只有素食,才不会把人的肉体与精神搅和浑浊,目光才会保持明澈、靓丽;我喜欢自己阳台上的那些家庭园艺,一株高大的橡皮树,一棵龟背竹和一些多年生植物。我不用跑到人声鼎沸、喧哗嘈杂的公园去,就可以享受最新鲜的绿色和纯净的氧气。……前些天,我的医生朋友祁洛,建议我应该到他的医院去一趟。他在电话中关切地询问了我的情况。我回答说,我不想见人,任何一种“别人”。外边那些言词都如同月光一样是一种伪装的光芒,毫无意义。信奉交谈是一种慰藉,正如同信奉画一个面包可以充饥。我的肉体也不需要药片,这与我的精神不需要任何一种宗教信仰一样。我对他说,如果我需要,我会去找你。祁洛说,你正在一天一天地走向“幽避症”。…… -
刀俎周实著序《黥》在整个系列中最为特殊,可被视为《刀俎》的一个自喻。否则我就无法理解作者为什么偏偏要在其他十九个著名的受刑者之外,加上唐赛儿这个最不著名、最不重要甚至未必有历史依据的传说人物。用最美的艺术形式反映最丑的历史现实,这本来是几乎不可能两全的。然而《黥》中的纹身帅把唐赛儿额上丑陋的“杀人”两字刺成了美丽的曼陀罗花,正类似于《刀俎》的作者周实把残忍的酷刑转化为慈悲的艺术。美丽而有毒的曼陀罗,是一朵历史现实的恶之花:残忍而慈悲的《刀俎》,则是一朵反映历史现实的恶之花。周实一方面用思想的艺术强化了酷刑的技术,另一方面又用艺术的美净化了暴政的恶。《刀俎》是一部血肉横飞、惨不忍睹的中国酷刑史,是一部中国人民受专制暴君无情虐杀的受难史。阅读《刀俎》的读者,需要强悍的心理承受力,因为“字字血,声声泪”,我每每不忍卒读,痛不欲生地仰天浩叹:呜呼!彼何人哉!彼何人哉!比读者更需要强悍的心理承受力的,是作者。周实居然能一字一字、一句一句写下来,而且一篇又一篇地写了整整二十篇。周实用他“异常的残忍性和异常的慈悲性”(鲁迅语),让读者在细腻的描写、逼真的还原、移情的想象中,一次又一次地经历了感同身受的酷刑。为我们的祖先忏悔,为我们的祖先赎罪,为我们的祖先超度。我对作者充满感激,充满敬佩。比作者更需要强悍的心理承受力尤其是生理承受力的,无疑是那些挑战恶法的受刑者。暴政的目的是为了让人民害怕、恐惧和战栗,然而中国人民自古以来从未被暴政吓倒过,无数的勇士向专制极权发起了一次又一次不屈不挠的挑战。我对挑战者充满敬畏,充满悲悯。比受刑者更需要超级强悍的心理承受力的,比异常残忍的作者远为残忍而且没有任何慈悲之心的,却是那些设刑者和施刑者,是那些专制魔王和助纣为虐的鬼魅,他们居然能够对自己的同类、自己的同胞施以如此非人的酷刑,那是怎样令人不齿的衣冠禽兽?我对独裁者充满鄙夷,充满憎恨。中国的专制历史,是以人肉为主食的久久不散的鸿门宴。《刀俎》是这一宴席的一份鲜血淋漓的详实菜单。只有当人多数中国人都敢于直面这份菜单,并且永不忘却这份菜单,阴魂不散的鸿门宴才有可能真正结束,才有可能永不重开。我对历史上宴席主办者的轻蔑,源于一句充满智慧的古老格言: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而我对未来中国的信心,则源于另一句浸透鲜血的古老格言: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更多内容] -
最后的贞节牌坊西岭雪著商会会长卢四爷为了掩盖自己不举的事实,竟然大肆宣张,娶了一位16岁的女孩小蛇当作自己的第六房小妾,以此掩人耳目。小蛇以一块遮羞布的身份入住卢府,等待她的命运是可想而知的,除了老爷的凌辱,大太太的陷害,其余四房妾室的猜忌,两位少爷对她截然不同的好意也是她悲剧的终结。在与大少爷密谋私奔的雨夜,计划败露,小蛇也终于被逼上不归路。 -
吴承恩孙悟空猪八戒新传韶华著《西游记》的作者吴承恩复活,因保唐僧取经有功成了“正果”的孙悟空和猪八戒还俗。这里,中国的科学技术得到空前发展,在许多方面已经超过了佛门法术。他们回到“GXK研究所”。凭着智慧和勇敢,大展才华,演出了一幕又一幕的活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