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拜托！

　　“真的？”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拼命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佐伊把她的指环放进她的袋子里，”我解释道。“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她会觉得很傻的。”“哦呵，”妈妈咬了咬嘴唇说道。“你……”我克制自己不去生气。“什么？”她问道，好像全然不知。我跺起脚来。“你……就是你不让我和摩根再做最好的朋友的。”“CJ！”“什么？你，你甚至从来就没喜欢过摩根，当我和佐伊成为最好的朋友时你是多么高兴啊，而现在呢，怎么了？你不想让我和她交朋友吗？”“我什么都没有说！”妈妈辩解道。“你为什么不为我感到高兴呢？”“我为你感到高兴。”“但是？”妈妈耸耸肩。“我只是在想摩根会有什么感受。”“摩根？”“她认为她仍旧是你最好的朋友，对不对？”“那，那不是……”她是对的，摩根对今天我和佐伊一起买指环的事一无所知。“那么她会怎么想，英语课时坐在那里，当你和佐伊……”我用手拍拍自己的大腿，希望我能作出解释或者起码不再让她这样说。她摇摇头，柔软的鬈发从一边荡到另一边。她真漂亮，这有时真会激怒我。“你只是，你……好。好！”我喊道。“你不想让我把指环放进袋子里？”“这不是什么——”“好！我不放进去。我甚至不会戴着它。”我把指环从手指上脱下来，朝地板上扔去。当啷一声，指环跳着滚到我的床底下。“CJ，”妈妈说着走到我面前。我让开。“怎么样？这样你满意了吗？你不想让我踢足球，你不想让我交朋友，除了你之外你不想让我有任何最好的朋友，我就是这样认为的！”我从未这样和她说过话。她看上去和我感觉到的一样惊奇，站在那里全身发抖，我不知道这是因为害怕，还是愤怒，或者是其他原因。“什么？”她问道，一边举起手来像是投降。“我不……”我在自己的大腿上猛击了一下。“你总是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她耸耸肩。“你是的。”“你认为这会让我有怎样的感受？”我喊道。她抓住我的手臂说，“噫！”我差点从墙头上掉下来。“那不是很有趣吗？”她问我。“我们中的四个？现在如果你放弃芭蕾，而像普通人一样踢足球，我们就能……”“摩根！”从四年级起她就要我放弃芭蕾。“我明白，我明白，”她立即说道。关于芭蕾我们从未真正地详谈过。一提到这个话题，我们甚至互不对视。总好像她在生我的气，因为我也没有放弃芭蕾。我有时想知道，如果那天下午我们没有偷听的话，事情会变得怎样的不同。“那不是我不想踢足球的原因，”我轻声地说道。“我明白。忘记它吧。不管怎样他很讨人喜欢，你不这样认为吗？”“乔纳斯？是的，”我边说边试图让书包在大腿上保持平衡。“腼腆，但很讨人喜欢。他比汤米可爱，”摩根边说边吹着她眼前的长刘海。“汤米让人讨厌，”我赞同道。“虽然乔纳斯的头发，”“什么？”我问道。摩根咬着她的下嘴唇。“有点……”“我喜欢鬈发，”我向她保证。“而且他是如此可爱。”“太可爱了，你认为呢？”她盯我的眼睛看。她的眼睛黑得让你看不见她的瞳孔。“不，”我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擦掉额头上的汗。摩根耸耸肩。“不管怎样，我们四个在一起作为一个四人组，会有很多乐趣。嗨！”摩根说着，抓起我的手。“你戴着这个指环！”“什么指环？”我仍然问道，虽然她已经抓着我唯一的指环，我和佐伊新的友谊指环。“这只友谊指环！”她尖声说。“这是我们上个星期看到过的，对吗？”当我和佐伊第一次注意到这对指环时，她也在场。我咽了口唾沫，哑口无言。“我以为你们在等我，”她生气地说。“花了多少钱？”“二十九美元，”我能听到自己的回答。“哇喔。”摩根摇摇头。她的棕色长发直而有光泽，她穿着土黄色短裤和马球衬衫，这是她的最爱，她还穿着凉鞋。这就是她的装扮，摩根很有个性，甚至妈妈也承认这点。“嗯……它们是分期付款的，”我咕哝道。她笑了。“那就对了，”她说。“如果我做一些家务的话，妈妈也会给我钱的。你认为她会问他吗？”“谁？”“佐伊！”摩根说。“乔纳斯！”“哦，”我说。“嗯，是的，可能。”妈妈打开车窗开始飞快地讲起来。“我真高兴你发现了我们，警官。”“有什么麻烦，女士？”他问。我透过车窗看着他的制服。他的皮带上别着手枪和手铐。“这是我的女儿，CJ，”妈妈加重语气说道。“她很痛苦。”我迅速低下头，企盼着佐伊不要跟着瞎起哄，否则我们就要进牢房了。对于即将到来的《胡桃夹子》试演来说，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我可以想像当监狱大门关上时我妈妈会说什么。“发生了什么？”这个警官问道。“你以每小时四十五英里的速度闯过红灯，从我这里呼啸而去。”我盯着他的手枪看。在英格兰警察不佩枪。我希望我们是在英格兰而不是马萨诸塞州。“是因为她的耳朵，警官，”妈妈甜甜地说道。我讨厌她用这种声音，就像她和校长交谈时用的声音一样。她转过头来用高音说道。“是O牌棉签闹的。”这让我发窘。我把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免得转过去看妈妈，我说，“什么？”“在流血吗？”“噢，是啊，”妈妈解释道。他倚在妈妈的车窗上看着我。“你疼吗，小可爱？”“不，”我哀怨地说道。我讨厌她，我思忖着，感觉对我这个乖戾的妈妈的一阵难言的痛楚一直从胃里上升至舌根。我讨厌这个撒谎的漂亮女人。她习惯给我和她自己编织相配的外衣并在后院穿着它们让爸爸给我们照相。我的弟弟已经八岁了，可她仍旧在他上学前给他穿衣服。她有时会用门牙嗑罂粟籽。讨厌，恶心。真难相信我能容忍自己看到她。这些都是从未有过的想法。直到上个月，我还认为她很完美——是最漂亮、最有魅力和最完美的女人，正是我长大后想要成为的那种人。“我们只是在闹着玩，”佐伊说。妈妈转过身瞪了佐伊一眼。“我推了一下她的胳膊，”佐伊补充道。“我没打算弄伤她的。”“是吗，你必须得小心点，”警察说道。“耳朵很脆弱。你知道你耳朵里的骨头比你脚里的还多吗？”“我不知道这些，”佐伊说，“我会更加小心的。”“现在感觉好点了吗？”警官问我。“是的。”我不敢看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好像他们三个合伙来羞辱我。哈，哈，哈，希望你们以损我为乐。我感到眼泪开始掉下来，这是对世界上每个人都憎恶的热泪。在我们体育馆的储物柜前，我猛拉下我的T恤衫和短裤，甚至毫不在意她或者其他人看到我平扁的身体。“我很难过——”“为什么？”佐伊问。“你是否认为，认真地讲，”——我看着她的眼睛——“我企图表现得很特别？”佐伊耸了耸肩。“你是很特别。”“你听起来像我妈妈。”我立即跳着把牛仔裤拉上我的双脚。“对不起，”佐伊说。她扭动着身体套上了足球衫。“那么，是不是？”我轻声说。“就像摩根昨天说的。我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使我脱离了大家？”佐伊坐了下来。她没有回答也没有抬头看，她把护腿绑到了腿上，并在上面套上了长长的足球袜。“我不想这样，”我说着从体育馆的储物柜里拉出了我的书包。书包被凸出在储物柜外面用来锁门的东西勾住了。这让我很恼火，我使劲拉，使劲拉，直到把书包拉开，书包的正面被撕破了一点。我把包摔到凳子上。“我只是……”我很生气——对妈妈，对布洛克先生，对汤米——对每个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和整个世界隔离的愚蠢的小笨蛋的人。“这不是我想变成的样子，”我说。……

　　雷切尔·韦尔，在美国有很高的知名度。是美国一位年轻的优秀儿童文学作家，专为青春期的少年写小说，，是中学生的亲密朋友。《拜托，拜托！》是她的系列校园小说"友谊指环"（FriendshipRing）中的一部。这套书在美国儿童文学界享有很高的知名度，曾被《出版商周刊》列为年度最佳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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