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资本：剖析温州民营企业的发展历程 解读中国著名商埠的资本个性

　　温州，自改革开放以来一直是中国经济的焦点区域，“温州模式”成为当代中国经济发展过程中的一个典范，也是一个总能引起争论的永久性经济话题。关于温州的研究著作层出不穷，至于研究性的文章则更是铺天盖地了，但是，大量的研究集中于温州区域经济和产业经济的研究，而对于企业成长的研究则更多地集中于个案。我们关注的一个问题是：在温州数十万家企业中，为什么有的企业脱颖而出，成为行业中的佼佼者，而有的企业则沉沦下去，或长期维持在一个作坊的状态。这是促发我们研究温州资本成长的动因之一。周永亮博士，资深企业战略与管理专家，毕业于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获法学博士学位，现为国富经济研究院执行院长，主要从事企业战略研究和管理咨询。接受过周博士咨询服务的客户有：中国移动、德降国际、华立集团、北京东安集团、哈高科、黑龙江大正投资、陕建机械、南都电源、杭州电信实业、湖北美岛、中国小商品城（浙江义乌）、九采罗彩棉产业公司、北京金泰恒业、香港金马家居、日本三洋等50多家国内外以及河北沧州市、宁夏石嘴山市、浙江嵊州等多家地方政府。接受过周博士培训服务的组织有：清华大学领导力培训中心，中国电信等100多家单位。周博士先后在《人民日报》、《经济日报》、《中国经营报》、《中国工商》杂志等报刊发表文150余篇，已经公开出版的主要著作？ā睹セ故茄兀浩笠嫡哉宀呋椤贰ⅰ吨泄笠登把匚侍獗ǜ妗贰ⅰ吨泄们把匚侍獗ǜ妗贰ⅰ吨泄们把匚侍獗ǜ妗贰ⅰ睹凭赫铰浴返取？共性的资本从实际的成长历程看，温州资本与其他地域的民营资本有着完全相同的“基因序列”。第一个共同点，绝大多数民营资本是依靠家族起步的。从民营企业的创始资本和创业伙伴看，有的是夫妻创业、有的是兄弟打拼、有的是家族内人员的结帮，无论是年月陷于“问题旋涡”中的周正毅夫妇，还是长沙远大集团的张氏兄弟和德隆集团的唐氏兄弟，或是温州的众多企业，莫不如此。可见，家族资本是民营资本的创业常态，也是对于民营资本成长气候最适宜的摇篮，尤其是创业时期，家族资本几乎是民营资本的生命基础，因为民营企业最初几乎没有别的选择，也几乎没有别的资本途径。实际上，这也是为什么世界资本中以上都是家族资本的原因。第二个共同点，资本的成长其实就是不断扩张的过程，而且这种扩张的过程往往是不断并购和建立资本链条的过程。资本的本性在于扩张，不仅体现在行业领域的扩张，而且体现为地域的延展，进而表现为资本规模的不断集中，从而形成行业巨头和资本巨头。世界范围内的资本成长历程如此，中国的民营资本也不可能例外。如果中国的民营资本不能进行正常的扩张、不能成长得越来越大，那么，只能说明中国民营资本的弱小和不成熟，中国企业在全球范围的竞争力也就谈不上。可喜的是，近年来，包括温州资本在内的中国民营资本开始表现出了强劲的活力，空间和领域的扩张与并购成为中国经济生活中的重要内容。温州资本的扩张不仅确立了强大的温州“经济共同体”，而且已经在上海、江浙一带乃至全国形成了巨大的冲击力，而德隆、东方、万向、华立、创维等一批强大的民营资本同样演奏了一曲具有震撼力的并购和扩张交响乐。第三个共同点是充分利用政策空间。中国民营资本出生的软环境是不理想的，因为它面临的是强大的计划经济体制和非常浓厚的平均主义思想。在前几年，“资本”这个词都是很敏感的，因此造就了民营资本对政策的高度敏感特征，同时也形成了中国民营资本成长的特殊轨迹—打政策的擦边球，因为在正常的情况，民营资本没有国有资本那么强大的经济基础和政治依靠。打政策擦边球的结果往往意味着巨大的经营风险和政治风险，稍有不慎，可能掉进河里“淹死”;只有非常谨慎地利用政策空间，民营资本才能茁壮成长，所以温州经济一度被称为“气候经济”，温州企业家非常注意观察“上面的”政治风向，善于变化，温州最高级的党的机关报《温州日报》因此成为在全国范围内不靠国家机关征订而完全靠本身发行量就能有比较好的收入的一份党的机关报。而其他地方成功的民营资本无不是把握政策、争取政策、用足政策的高手。个性的资本尽管同样是民营资本，尽管有浓厚的共性，温州资本还是表现了一些突出的个性。一是经过了长期积累。不像其他地区有些民营资本在几年内的迅速崛起那样，温州资本的一个重要特点是经历过长期的积累，无论是德力西、正泰，还是华峰、雨田等，基本上走了一条平稳发展的成长路程，都是自改革开放以来就开始奋斗的创业者，至少都有了年以上的历史，期间并没有出现过大起大落。他们没有创造过令全国瞩目的“一战成名”的经营“奇迹”，但是却持续地成长着。也多少受到这种现象的影响，许多人（包括温州人自己）认为温州不会产生大的企业，因为他们看到，最近几年在中国经济舞台上涌现了一批“叱咤风云”的资本大鳄，而且这些“大鳄”往往都像突然从地下冒出来一样。人们在总结这些巨型资本成长经验的同时，往往带着比较的眼镜认为，温州资本的成长似乎太慢了。尽管温州资本有着“包天包地包海”的壮举，但是这并没有导致资本的迅速膨胀。在这种“英雄崇拜”的气氛下，温州资本确实缺少在中国经济舞台上吸引众多“眼球”的“资本英雄”，但却出现了不少“资本寿星”。二是特别注重依靠集体资本。这是温州资本的突出特色，也反映了温州地区民间资本独特的成长土壤和基因的强大。许多温州企业的创业资本是在民间筹集的，这种方式可追溯于温州的？骼唷盎帷薄Ｎ轮萦凶琶窦涑锟畲由痰拇常龅厍蛭轮萑巳壕拖褚桓觥白时就纭保械阆窦遄时尽？梢运担杂谙胱鲆恍┦露指矣诿靶┓缦盏奈轮萑死此担鸩降那遣环⒊畹摹Ｒ桓鋈酥灰谐闲拧⒅档猛度耄谖轮菘隙ㄊ悄苷业角模谄渌胤剑饪赡苁且恢稚萃乇鹗俏夜谋狈降厍Ｕ獯蟾攀俏轮萏厣摹胺缦兆时尽被颉疤焓雇蹲收摺卑伞Ｖ两瘢桓鑫轮萜笠等绻蛩憬型度耄约旱淖时玖α康ケ。挥玫揭校灰愕纳柘肽芄淮蚨轮莸挠星恕⒅灰愕某闲琶挥腥嘶骋桑敲矗阍诜皆彩镏诰屯耆梢哉业阶愎坏那Ｕ饩褪俏裁葱矶辔轮菝裼笠底什赫始偷囊桓鲋档霉刈⒌哪谠谠颉Ｒ虼耍芏辔轮萜笠导易苁切判氖愕厮怠拔颐遣蝗鼻保埠苌傧蛞薪枨比欢杂诠善鄙鲜械脑竿簿兔挥心敲辞苛摇６谖夜钠渌厍裼笠档牡潦迹」芤捕际钦仪灼荩浅镒实木窒扌院芮浚敕⒄梗讼蛞薪杩钔猓挥猩鲜校苣颜业狡渌镒实穆纷印Ｈ绻荒苌鲜校敲矗笠涤胍械墓叵稻统闪怂浅砂艿闹匾锫搿６肽玫酱睿捎诓荒芟窆衅笠的茄凑照呋竦么睿缓貌扇》钦娴耐揪叮峁罄吹摹暗酃览！甭裣铝嘶龈Ｈ绻担腥毕莸闹卫斫峁沟贾铝斯衅笠抵？岁现象的猖獗，那么，还是这个治理结构也是民营企业中一批企业家轰然垮台的摇篮。三是以制造为本。温州资本的典型个性是以制造为本，是制造业培育了温州资本，而温州资本的长大强化了温州制造的力量，从而造就了温州的国际轻工城位置。尽管发生过“抬会”等资金风波，但温州的资本基本上是与制造业紧密相连的，很少有我们在资本市场上常说的“投资者”，尽管德力西、正泰等龙头企业都有不同程度的并购扩张，但基本上是以制造业为基础进行的;尽管他们有的开始进行经营的多元化，但是制造业始终是这种多元化的主线或底线。尽管温州的市场建设和市场发展是全国闻名的，但是这种市场的基石不正是支撑这些市场的温州产品吗？纽扣等小商品市场应该是很说明问题的典型。从这一点上看，温州的市场发展与义乌的市场发展正好是截然相反的两个路子：义乌的小商品市场是靠倒卖外地市场的路边市场起家的，到了一定规模，才开始在当地形成制造基地;而温州的小商品市场是依托温州制造的小商品发展起来，是专业化制造发展到一定程度，才形成了专业化市场。温州资本的这一个特性使得她与我国其他地方的许多民营资本依靠各种方式创业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从我们的实地调查看，温州资本仍然可能扮演中国民营资本缩影的角色，因为在中国大地很难找到这么一块民营资本如此密集的地方，也很难找到这么一块民营资本发展最早、发展如此曲折的区域。目前，温州资本面临的诸多问题，也是中国民营资本面临的普遍性问题。

　　周永亮博士，资深企业战略与管理专家，毕业于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获法学博士学位，现为国富经济研究院执行院长，主要从事企业战略研究和管理咨询。接受过周博士咨询服务的客户有：中国移动、德降国际、华立集团、北京东安集团、哈高科、黑龙江大正投资、陕建机械、南都电源、杭州电信实业、湖北美岛、中国小商品城（浙江义乌）、九采罗彩棉产业公司、北京金泰恒业、香港金马家居、日本三洋等50多家国内外以及河北沧州市、宁夏石嘴山市、浙江嵊州等多家地方政府。接受过周博士培训服务的组织有：清华大学领导力培训中心，中国电信等100多家单位。周博士先后在《人民日报》、《经济日报》、《中国经营报》、《中国工商》杂志等报刊发表文150余篇，已经公开出版的主要著作包括《矛攻还是循守：企业争霸整体策划书》、《中国企业前沿问题报告》、《中国经济前沿问题报告》、《中国经济前沿问题报告》、《名牌竞争战略》等。

第一章 温州资本的成长轨迹
    当我们惊叹于温州企业爆发出来的生命力的时候，许多人都会问同一个问题:温州的企业怎么能够有这样的活力?温州的企业是怎样成长起来的?坦率地讲，温州的民营资本是有基因的，是在中国计划经济最薄弱的区域破土滋生的。温州资本经历了家庭作坊—家族企业—股份制模式—温州资本的全国化和全球化发展的膨胀式成长。
  1、资本内核的成型:家庭作坊的出生
    中国十大鞋王之一的温州东艺鞋业公司的董事长陈国荣当初利用自己的手艺做私活，在自己家里狭小的“灶房工厂”里，用手制作着一双又一双的皮鞋。
    大虎打火机创始人周大虎在家里组装打火机的创业史已经成为中央政府树立的下岗人员再就业的榜样而广为流传。
    这些例子并不是个别现象，而是温州民营资本的起点。
  2、资本内核的扩散:家族企业成为主要力量
    温州家庭工厂的进一步发展就是家族企业的大量出现。可以说，这是家庭资本向外扩展的一种自然路径，既扩展了资本的力量，又不需要太多的社会代价。
    温州的家族企业往往是家庭作坊的一种自然产物，是在核心人物及核心家庭的周围，按血缘、亲缘、地缘等原始关系形成的一层一层向外扩散的同心圆。出于政治的考虑和政策限制，这些企业往往戴着“集体企业”或“股份制企业”甚至“中外合资”企业的各式帽子。
  3、资本形态的现代化:股份制模式成为主导形式
    家族企业在初创阶段的主要目的是尽快地赚钱，进行原始积累。那么这时候，家族式的管理在白手起家、共同创业的阶段无疑是最合适的，但当企业发展到了一定规模进入了平稳发展阶段的时候，其不足之处也逐渐显现出来。温州的家族企业也不例外，家族式管理很多过去成功的因素逐渐转化为消极面，甚至成为障碍，促使许多家族企业开始探索股份制模式。
  4、资本形态的扩展:温州资本的全国化
    温州企业从一诞生起就与全国市场紧密相连，温州人很早就四海为家，踏遍“千山万水”。一位当地的领导讲:地方政府不怕“外流”，因为流出去的是人员、商品，带回来的是信息、技术和定单，“根”还在温州。但是，随着温州资本的壮大，向外流动的已经绝不仅仅是人员、商品，而越来越多的是资本。这是资本扩张的本性所致。
  5、资本扩张的质变:温州资本的全球化
    资本的扩张是不会停息的，也是没有疆域的，温州资本在向全国蔓延的基础上，开始走上了全球扩张的路子。
    正泰的资本全球化战略是从在美国硅谷建立技术开发机构开始的，而德力西则实施了目标明确的全球化战略，德力西的名字意义就是要超过德国西门子，成为世界电器巨头。
看来，温州企业家的眼光已经不再盯着温州、也不再盯着中国，而是盯着全球，也不仅仅是想把产品卖到国外去，而是想着在全球如何整合资源。
第二章 第二章温州资本的成长法则
    正是特定的历史传统加上特定的地理环境，形成了温州特定的人文环境，由此成为温州民营资本成长的内生条件。长期以来，温州人在严峻的自然环境下，为生存而搏斗，磨砺着不屈的求生存的意志和坚强的性格，形成了特有的成长法则。
  1、丛林法则
    生存第一，千百年来都是丛林世界里的森林道德。不管你是狮子或是瞪羚，当太阳升起时，你最好赶紧开始跑。”这就是丛林追逐者的游戏，每天都在发生。丛林法则视“生存”为第一要素。
    企业，一旦参与到市场竞争中，便时时处于你追我赶的追逐游戏之中。走在前面的企业成为后进企业的追逐对象，走在后面的企业面临淘汰出局的压力。温州那些成长起来的资本无不是这一法则的忠实信仰者。
  2、实用法则
　  有人这样评价温州人:各尽所能和温州人精神中的适者生存、忍的战斗及个体本位。
    “评语虽好，但尚未切中要害”———走出温州的一位温州人郑先生这样说。在他看来，温州的一切只需一个解释:“实用，或者叫功利。”
    做事情从功利出发，而且毫不掩饰，这便是温州人。这真如他们的哲人祖先叶水心所言:“既是无利，则道义者乃无用之虚话。”
  3、吃螃蟹法则
    单是“包天包地包海”，就足以看出温州人的胆大甚至是妄为。问题是，很多时候你很难分得清温州人的妄为，是出于实用还是出于胆识。温州人是否干某件事情，只是看实践中需要不需要，实践中能不能做得通。只要实践中需要的而且又能做通的，他们都会千方百计地去做。 
    对于具备了强悍生存能力，又有“拿来主义”手段的温州企业而言，所谓吃螃蟹法则，关键在于两个字:“敢”和“先”。
  4、蜜蜂法则
    蜜蜂法则是温州资本的做事法则，就像蜜蜂一样，无论大事小事，只要是做事就勤勤恳恳把事做好。小事做好、难事做成、大事做响是温州人做事的原则精髓。意思就是说对小的事情不能因为它小而轻视它，反而应该尽心尽力去做好它;对困难的事情不能因为它难做而放弃，而是应该知难而上;做大事情要做出气势来。他们依情别恋，那也是他们看到有别的花可以酿出更好的蜜。这是大多数成功创业人士都具备的素质，也是大多数成功的温州企业家的共有特征。
  5、非囚徒困境法则
    囚徒困境说的是有很多人总是从自私的角度考虑问题，囚徒的两难境地确实抓住了不信任和需要相互防范背叛这种真实的一面。毋庸置疑，温州企业的成长也必然遭遇这一困境的考验。然而，我们看到的是许多温州企业今日壮大的辉煌和发展的迅猛。那温州人靠什么突破这一困境?
与社会诚信不同的是，温州人对关系者诚信———这种诚信从哥们义气进化到企业间的诚信，但不是社会诚信。
  6、大雁法则
    温州人在流动和移民过程中，具有区隔和逾越这两重性，一方面温州人总是聚集在一块，与当地社会存在一定的隔离，另一方面不断扩大自己的活动范围，需求超越地域界限的行动模式和认识观念。
    这正是对大雁法则的生动描述。大雁的生存是集体的生存，各个体之间形成相互协作的网络，集体共同成长。和许多其他群体聚居所不同的是，飞行中的雁阵必然有只彪悍的领头雁。少了那只领头雁，“人”字行的雁阵就没了出头的那一段。很难想象，缺乏协作和凝聚力的“八”字雁阵能够翱翔晴空，飞越千山万水，穿过四季轮回。
第三章 温州资本的成长模式
    温州模式的创新过程就在民营资本成长的基础上展开，是在温州资本的具体成长模式中体现出来的。正是一个个成长路上的民营企业创造了独特的资本成长模式。与所有成功品牌一样，任何成功企业的成长路上必然洒落了许多艰辛和故事。这一部分里，各种模式的概括提炼即建立在各个具体生动的个案剖析上。藉此，我们试图通过关注温州企业的资本扩张历程，总结其不同的成长模式。
  1、单体家族资本成长模式:东艺鞋业的自我滚动与专业化经营
    单体家族资本成长模式在温州很普遍，东艺鞋业是其中之一。这种模式的突出特点是资本的筹集主要依靠单一的家族，而且在成长过程中并没有将家族资本向社会资本开放，是一种相对封闭的家族股权结构。
    东艺的成长是温州众多单体资本扩张的民企典范。完全以单体家族资本为基础，不要社会资本介入，也不主张股份的社会化，经由经营规模自身的不断扩张，企业资本随之不断自我滚动、壮大。
    这一资本结构通常未进行股本的社会化，也就决定了其在决策和管理制度的选择上，通常以资本所有者（及其家族成员）为中心。同时，这一模式常常具有独特的经营模式和市场定位，以此取得成功，规避资本运作上的风险。
  2、非家族股份资本成长模式:庄吉的“黄金三角”与造品牌
    这种模式的主要特色是企业一开始就建立了比较规范的治理结构，是社会自然人股东共同组建的有限责任公司。如此现象在温州并不多见，有些企业尽管一开始试图建立这样的结构，因合作者之间的矛盾而夭折了，而庄吉集团则是一个典型的成功代表。
    庄吉一开始就摆脱亲缘和家族的局限，建立了一整套新型的法人治理结构，率先在温州推行现代企业管理制度。此时的黄金三角对温州服装业的发展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实行现代企业管理制度，走集团化发展之路，以现代企业文化推进产品升级，是创温州服装名牌的关键。
  3、单体资本的独立成长模式:大虎的“私营经”与集中策略
    这种模式在温州很典型、很普遍，基本上是由家庭作坊发展起来的，股权非常单一，主要集中于一个核心家庭，没有其他家族成员参与股份;企业也没有经过规范的股份制改造，而大虎打火机厂则是这种模式的奉行者，而且是一个成功者。
    大虎打火机厂还没有形成规范的股份制框架，即使在家族成员内部也没有形成明确的股权比例和权利结构，仍然是一种传统的私营企业框架，高层的选拔、接班，在环境变化日益加快的未来，显得尤为关键而不确定。
  4、家族核心扩散资本成长模式:德力西 正泰的新模式
    家族核心扩散资本成长模式是温州资本队列中发展壮大比较快的一种模式。它以家族资本为核心，逐渐稀释家族资本，吸收社会资本，形成一种家族资本为基础、多元社会资本为重要组成部分的开放式股权结构。
    温州家族式和合伙制企业在产权制度上最显著的特征是股权构成的个体化和家族化，或者说是股权构成的集中化。随着企业发展规模的不断扩大，为了减少企业的经营风险，加强企业的科学决策，进一步把企业做大做强，许多企业转向相对分散持股。
    德力西、正泰是这一模式的先行者。
  5、单体资本扩散成长模式:雨田的个人股权外扩与战略投资
    这种模式在温州很少见，严格来说，它不是家族资本，而是创业者个人的资本，这种个人资本造就了企业，然后逐步与社会资本相结合，形成了特有的以个人资本为基础、与社会资本不断融合的特点。雨田的老板章烈成是一个温州商人的“另类”—我们很难说出他从事的行业，他投资于基础设施、海洋开发、生物制药、商业银行，是温州商业银行的主要个人股东。他曾经是温州最早的企业家之一，也是包天包地包海中的包海人———承包南麂岛从事深海养殖和生态旅游开发。他创办的公司不是一个家族企业，是他个人投资建立的私营企业，尔后为了发展吸收了社会资本。
  6、核心家族资本的外化成长模式:华峰与“新温州模式”
    这一模式在温州显得很有特色，是家族资本力图突破自我的一种稳妥外化方式，即在保持家族股权比例在原企业不变的基础上，吸收社会资本和吸收其他个人股权成立一个新的企业，这个新企业是个以家族资本为基础、社会资本为重要组成部分的现代企业治理结构在现阶段的温州，什么时候挑战家族式管理，突破原有的模式，都需要十足的勇气和备加的小心。华峰的改制，是董事长尤小平的一招险棋。
第四章 温州资本的问题观察
    温州企业的成长是中国民营资本发展的一个重要样本，而在成长过程中表现出来的一些问题无疑也折射着中国民营资本的艰难和困惑，同时意味着温州资本进一步成长遇到的世纪性挑战，也意味着温州资本在摆脱了姓“社”、姓“资”苦恼后的新苦恼。
  1、难以“洗脱”的温州资本原罪问题
    在谈论温州资本的时候，原罪问题往往和老板们的财富一样“牵动”人心。很多人对此甚是“耿耿于怀”:
    有人说，温州资本是通过走私积累起来的!有人说，温州资本是通过制造销售假冒伪劣产品积累的!有人说，温州资本是挖社会主义墙角积累起来的!
    到底我们应该如何看待温州民营资本的“原罪”?
  2、备受关注的温州家族资本成长问题
    从某种意义上讲，温州民营企业的发展轨迹就是家族企业不断成长的过程，因为温州民营企业的绝大部分都是家族企业或脱胎于家族企业，他们的成长模式决定着温州资本成长的前途。
不管你是否坚持家族企业，也不管家族企业是不是一定要转变为非家族控股的企业，对于目前的温州家族企业来讲，面临严峻挑战是不可避免的。
  3、作为“成长软肋”的人力资本问题
    时至今日，人力资本问题仍然是温州资本成长过程的一个“软肋”，也是困扰温州企业家的难题。不少民营企业难以找到高素质的高级管理人员—职业经理人，企业主感叹高级管理人才难求；而一些优秀的职业经理人则难以在企业长存，心中充满苦水，特别是那些外地来温州打工的高级管理人员。如此悖论已经成为温州民营企业家最头痛的问题，也成为温州资本成长过程中十分难以理解的现象。
  4、富有特色的温州资本政治情结
    来到温州，到民营企业去，我们会发现几个非常有趣的与政治密切相关的现象:
大中型民营企业的高层管理者中几乎都有来此“下海”的党政干部，而且都是具有重要行政头衔的负责人，民营企业中党的活动非常正规，有些民营企业的党员活动室（如正泰、德力西、庄吉等，正泰的党支部还是全国的先进基层党支部）比我们见过的国有大中型企业的活动室宽敞、规范得多。
    大家都认为，温州自然是“商业味极浓的社会”，可是来到这里，你会屡屡惊诧于闯进你眼帘的“那一抹红”。
    在我们的印象中，温州企业家历来都是只注重“铜板”而不注重“乌纱”的，而这样大量的异乎寻常的“政治情结”的存在绝非偶然，这正是有中国特色的改革路程中，当地企业长期同政治博弈的结果。
  5、两难困境中的温州资本做大问题
    不少人认为，温州的企业不能做大，出不了在国内经营规模比较大、在世界上有影响的大型企业。对此，我持不同意见。关键问题是什么叫做大?这个做大一定必须是在温州区域内成长为在全国乃至世界上影响比较大、规模比较大的企业吗?
    从逻辑上看，企业做大就必须突破温州地域，首先演化为一种全国资本，继而演化为全球资本，如果一个企业仅限于在温州地区发展，走不出温州，当然不可能成为全国性的大企业，更不用说全球性的大企业。
  6、处境微妙的温州资本外流问题
    温州资本的外流已经成为温州政府以及温州企业界的一个微妙议题，也成为我国社会的一个重要话题。据报道，温州目前至少有多万人在外经商，投资办企业。这些在外投资者，原始资本大都来自于民间借贷。如果按每一位投资者原始资本金 万元计算，至少有万元资金流向外地，而这部分投资经过多年积累，其效益已在成倍地滚动发展，到今天至少发展到几百亿元。
    这种外流是很难用政策限制的，也很难回笼的。因为资本的天性是逐利和流动，它就像水一样，永远不停地向着下游奔流，直到归入大海，如果筑坝拦截，与外水不通，必成死水一潭。温州资本的本性也是如此，在近年形成大规模流动趋势，其动因是十分复杂的。
  7、温州资本的新竞争优势是什么
    中国加入 ，温州企业面临什么挑战?我觉得最大的挑战不在于产业威胁和转移，而在于曾经令温州企业战胜国有企业而使自己脱颖而出的“民营机制”和“产业集中区优势”。
这两大优势在今天也面临严峻的挑战!
主要参考文献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