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中生活

我的初中生活

初级中学阶段,我上过两所学校,一个是关公初级中学,另一个是观音井初级中学。我在关公初级中学学习了三年,在观音井初级中学上过两年学。

小升初后,我被分到关公中学初八六级三班。班主任是我的语文老师马桂华,数学老师陈肃,体育老师王胜富。那一届的同学中,印象深刻的有李勇泉、李英……为什么特别记得他们呢?因为李勇泉的父亲李仲禄在乡上有些名气,除了邮递员身份外,还擅长一些乐器(擅长拉二胡),读过一些书,写得一手好字,在我心中,仲禄先生算是有文化的人。他们家同我家是世交,同时,也包括我的外婆家。记得1990年,我在乡电影院举办新年文艺演出时,还特邀仲禄先生献上二胡演奏,所以我同李勇泉的关系一直不错。

另一位同学叫李英,是班里最漂亮的女孩儿,又是体育委员。而我在班里个头儿不大,也不显眼,但我十分喜欢运动,因为体育,我和李英同学有了一些往来,所以至今仍然印象很深。

读完初一,我没有随大家升到初二,而是继续留下来读初一,追随王心述老师学习文学。王心述老师是我初中阶段第二位班主任。我认为王老师的教学是一流的,他把字、词、句讲得很透,对我们的作业,尤其是作文,要全批全改。我在关公初级中学学习期间,不仅喜欢体育,也爱好文学。因此,我和黎万平(小名儿毛娃子)还代表学校参加过全区(玉山)现场作文大赛。

王老师对我关爱有加,不仅选我当班里的体育委员,还推荐我做全校的广播体操领(喊)操员。每天课间操时间,我第一个跑向运动场,站在学校操场前面,大洋槐树下的乒乓球台上,指挥大家领(做)广播体操。因为当领操员的原因,学校许多老师和同学认识了我。高年级的同学也很支持我,尤其是我的堂兄于吉才、表哥许明宝、学长龙开泰,帮我积累了不少人缘,特别是高年级的男生。

我们班的同学对王老师十分尊敬,他家的农活儿几乎被我们班干部和一帮积极分子承包了,像割麦子、收油菜籽、插秧、掰玉米,还有砍柴等家务活,我们帮他全部搞定。我们除了帮王老师家干农活外,也帮助陈肃老师家打煤炭元,炭元儿干了之后,组织同学帮忙送到乡下,有时也去地里帮忙收割小麦。

同年级的学霸级人物有曾凤鸣、冯刚、赵家兴、黎万平等,我同陈宗刚、陈昌贵、陈中明、谢智、于林、王强、冯福松、王维之、陈良秋、陈晓芳等同学关系不错。尤其是同陈宗刚、陈昌贵的关系很近,我们既是同学又是兄弟。周末了不是我到他们家,就是他们到我家。有时候,下了晚自习,还要偷偷地溜出去,饱餐一顿。

许多时候,我亦随伏家大姐去她家过周末。因为于伏两家早已经结成了“儿女亲家”,大姐的二妹许配与我,正式订过婚。结“儿女亲家”的风气,在大巴山区,家风比较好的家族里十分流行。伏家仨姐妹,个个长得标致。我到伏家成了她们的开心果,特别是最小的妹妹,时刻不离左右,成天黏着,我亦乐在其中。姐姐比我高一级,在伏家堂屋方桌上写作业时,她们会逗我说笑话。可我情窦未开,又不善言辞,反应愚钝,反被她们姐妹笑话。有时候,靠得太近,脸蛋儿会发烫,心跳会加速……姐姐在学校里,为我积攒了许多人脉,尤其是高年级的女生。

在我读中学的时候,见证了一件了不起的“旧年纠纷”。不知从何时起,宝珠观村的少年和邻村的蓝天村少年,每次在乡里考试(包括小学、中学)结束之后,都会在母猪石垭河“约架”。好像是约定俗成一般,一直延续到我们这一代。最初,大家远距离就相互投石块,击中活该,没被击中算是运气;近距离就用棍棒交战,有时候用苞木杆,苞木杆容易折断,不过瘾,就升级到用黄金棒,黄金棒柔韧性好,打在身上钻心的疼;贴身便拳脚相加,不小心,受了伤,用口水轻轻舔一舔,继续战斗。

如果,这还不过瘾的话,那么,趁晚上看电影的时候,双方再战。记得一个夏天的夜晚,大家在杨家沟(五队)晒坝看电影时,李中富(李仁贵家老三)独自去小便时,被对方跟踪,尿还没拉完,李就被对方用锐器偷袭,脑袋开了花,留了不少的血,那场面十分血腥,让人惊悚。

自血溅电影场事件后,两村的械斗在我读中学时全面停止,而且从那以后再未发生过。30年后的2017年7月29日,在巴中名都饭店的关公乡贤俊杰宴会(由高明兄倡导和主持)上,作为当时的见证人,我和曾凤鸣同学不约而同地聊起此话题。往事历历在目,回忆愈多,感慨愈多。

我在关公没有读完初中,但,那里却给我的少年留下了许多珍贵的记忆。那个时候,虽然是住校,但宿舍的条件却十分简陋,几十个人一个宿舍,既臭又吵。有些班级的课堂里,也有上下床,床下每人一只木箱,木箱里装着米、红苕,还有一瓶(罐)咸菜。白天是课堂,晚上是寝室。一套衣服穿五六天,是常事儿,许多同学的身上都长了虱子,还有一些同学长了“骚咖疮”。学生都是带米、带咸菜到学校,用饭盒蒸饭吃,有些老师的家属卖菜汤,咸菜泡汤要省着吃一个星期(那个时候还是六天工作制)。饮水是最大的困难,每个学生至少有一个装水的胶壶,学校后面有一口水井,但供不应求,同学们必须每天早晚到陈家塝的水井去取水。喝开水成了众多学生的奢望,大家喝生水司空见惯。

虽然那个时候的学习条件十分艰苦,学习环境不容乐观,但大家的学习干劲和奋斗热情,却一点儿也没有减。

在我大哥的帮助下,我在关公初级中学读完初二之后,转学去了离家20公里外的观音井初级中学。我大哥具有许多当兄长的淳朴和厚道品质,当他自己有条件时,总希望弟弟受到良好的教育,能过上好日子。当时,观音井初级中学的教学质量好,校风好,在老百姓心中口碑好。

我在观音井中学就读两次毕业班的班主任,都是数学老师杨再云。杨老师同我大哥的关系不错。在班里,杨老师很关心我,因此,那两年,我的数学学得很扎实,尤其是几何学得不错。我努力学好数学的另一个目的是,毕业之后,如果考不上好学校,就去跟我大舅邓学良(建筑设计高级工程师)搞设计,就算帮大舅打下手也行。

杨老师的数学课上得好,在观音井中学是出了名的,他一边讲,一边写板书,一节课可以写满满的两板板书。往往是板书写完,下课铃也就响了。我的语文老师是王仕太,物理老师是刘天成,体育老师是毛奉奇。教过我的每一位老师都不得了,他们不仅懂得教书,更会用情育人。

我在体育方面的优势逐渐凸显,体育老师毛奉奇支持、鼓励我练体育。学校的体育器材室我可以随时进入,器材随我用,后来,毛老师干脆把器材室的钥匙也给了我。

1987年暑假,在毕业补习班里,我认识了杨永才(柳林人)。杨永才在我心中是一个传奇式人物,小小年纪就功夫了得,他的长拳打得漂亮、洒脱,还可以硬气功开鹅卵石。虽然他有功夫,但他从不在人前卖弄。他是一个有内涵、有修养的人。在我诚挚的恳请下,杨领我入了功夫门。在队里,我和孙俊(又名孙蛮子)学得最认真。我的武术基本功绝大部分都是在杨那儿学到的:五步拳、一路长拳、二路长拳、三路长拳、南拳等。

第二年,杨在茶坝中学读高一,我在观音井初级中学继续复读。只要稍有时间,我就跑到茶坝中学去找杨学习功夫。对中国功夫我很上心,不怕苦、不怕累。我学习功夫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式的,也不是“三脚猫”功夫,而是诚心诚意、坚持不懈,一定要学到真功夫。

在观音井上学期间,我跟许多同学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像廖军、龙麒麟、夏胜鹏、贾宗鲜、刘刚、刘碧华、施清平、李云、杨明、吴俊峰、汪世银、赵玉华、罗春荣等等。这些人,有个性、有特长,是我学习的榜样。

很可惜,我在观音井上学,却不能在那里参加初中毕业考试,当时观音井属于茶坝区。我必须回到关公报名,到玉山区参加中考。初中毕业考试,给了我一个大大的考验。中考那天,学校一位老师,想要阻止我进考场,不让我考试。在教务处邓玉章主任的正义帮助下,我勉强完成了中考。经过这番折腾,我的中考成绩就可想而知了。我的初中求学经历,在莫名的惊魂中结束。那次中考经历是一段孽缘,不值得计较,历史终将翻开新的一页。

人的一生会遇到许多人,坏人、恶人、好人、恩人、贵人……无论是坏人,还是好人,又或者是贵人,都是有缘人。坏人激励你,好人帮助你,贵人成就你。

1988年初夏在关公电影院正对面斜坡的大榕树下合影从左至右:于湘 王强 肖岚 于吉泉

1988年春季在观音井中学运动场西边竹林合影

从左至右:蔡宗勇 于恩义 于湘 龙麒麟 张德润 李云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