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礼,深入骨髓无法忘却的伤
在非洲不少国家,判定少男少女是否成年,不是根据其年龄,而是看其是否举行过成年礼。而所谓的成年礼,就是割礼。非洲五十多个国家中有三十多个国家在不同范围内实行割礼,其中,索马里、苏丹、肯尼亚、乌干达、埃塞俄比亚等国家,割礼普遍存在。
索马里盛行一种风俗,认为女人两腿间有肮脏的、致使男人堕落的东西,除非把阴蒂、阴唇等部分切除掉,这个过程叫割礼。盛行割礼范围内的女孩,都会在结婚前举行割礼仪式,而未进行割礼的女孩,在人们眼里是肮脏的、纵欲的,没有男人会要她。在某些部落,一个没有举行过割礼的女子会被认为是背叛者,永远不得嫁人,即使有人娶了她,也不能给奶牛挤奶,不能进入丈夫的牲口棚,甚至禁止从家庭的玉米地里获得食物,所有人隔离她、孤立她,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
女性割礼按程度深浅分成三种:最简单的一种称为“割礼”或“苏那”,只是去除阴蒂的包皮;第二种叫“切除”或“阴蒂切除”,将阴蒂的一部分或全部切除,包括小阴唇的一部分或全部切除;最严重的一种是阴蒂全部切除,大阴唇部分或全部切除,外阴两侧用线缝合,阴道处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间隙,便于尿和经血流出。
割礼细节是不会和女孩们说的,这是一件很神秘的事情,没有经受过割礼的索马里女孩,都会很期待这个标志着自己成年的割礼仪式。原本割礼仪式是在女孩们发育后才进行,后因为一些女孩自己的要求,割礼年龄越来越小。
华莉丝有两个姐姐,大姐阿曼,二姐海勒姆,她们也都到了割礼的年龄。阿曼十多岁了,已经超过了一般割礼的年龄,因为他们一家常年在沙漠里流浪,屡屡与那个行礼的吉卜赛女人错过。行礼的吉卜赛女人很有钱,给女孩割礼是一个家庭一笔很大的开支,但是每个家庭都乐意把这笔钱投资在女儿身上,不然他们的女儿不能进入婚姻市场。
在华莉丝三岁那年,有一天父亲在沙漠里遇到那个吉卜赛女人,于是请她来给女儿行割礼,可是大姐阿曼那天刚好出门找水了,于是错过了那次机会。那天晚上,在弟弟妹妹们羡慕的目光中,二姐海勒姆得到了特别多的食物,第二天一早,二姐就被母亲带走了。自那天后,华莉丝再也没有见过姐姐海勒姆。
后来,父亲再次在沙漠里遇见吉卜赛女人,让她来给阿曼做割礼仪式。华莉丝知道吉卜赛女人要来,一心想着要做成年人的华莉丝,缠着母亲,要母亲带上自己和阿曼一起做。母亲看着年龄尚小的华莉丝,断然拒绝,华莉丝沮丧万分。在一旁的阿曼却和兴奋的华莉丝完全不同,显得忧心忡忡,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说:“但愿我不会像海勒姆那样。”
一心想做割礼的华莉丝,整晚都没睡踏实,一直留意着母亲的行动。天一亮,母亲的一位好友来了,她们带着阿曼要走,华莉丝再次央求母亲带上自己,母亲让她留下来照顾弟弟妹妹。
好奇的华莉丝偷偷跟在她们后面,为了不让她们发现自己,她还不时地躲到大树后面或者灌木丛后面,一路跟踪而至。这时天还没有大亮,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周围的景物,她们在前面停了下来,吉卜赛女人已经来了。母亲让阿曼坐在地上,她和女友坐在阿曼身后,一人按住她一边的肩膀,把她死死地扣在地上。
躲在灌木丛后面的华莉丝看到吉卜赛女人打开了一个包裹,在里面翻了一下,手里拿了一样东西,双手移到阿曼的大腿间,开始在大腿间移动,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叫声在空旷的沙漠里响起,打破了黎明的寂静,吓得躲在不远处的华莉丝差点跌一跤。
等华莉丝再定睛看去,只见阿曼两腿一蹬,把前面的吉卜赛女人踢翻在地,之后奋力从母亲和她女友的手中挣扎了出来,然后迈开两条长腿,羚羊一般地向前冲去,血从她的两腿间流了下来,留下了地面上触目惊心的红。
最后因体力不支,阿曼跌倒在地,母亲和她的女友很快就追了上来,重新把她按在地上,吉卜赛女人也赶了过来,继续进行没有完成的割礼。阿曼的惨叫像被宰割的牲口,绝望而又无奈,使人毛骨悚然。华莉丝看不下去了,感觉小小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于是她跑回了家。
割礼后的女孩暂时不能回家,于是家人给阿曼在远处搭了个棚子,让她独自躺在棚里,其他孩子也不能去看。两天后,母亲让华莉丝给阿曼送食物去,她看着下身被布绑在一起的姐姐,问阿曼:“割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阿曼露出一脸恐惧,说:“那太可怕了……”之后突然住口,盯着华莉丝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也快了,她们马上要给你做了。”
原本对割礼有着热切期盼的华莉丝,想到痛苦的阿曼,突然对这条自己曾经向往的成年之路充满了恐惧。她努力地想要忘记那天看见的一幕,可是阿曼凄厉的叫声却始终萦绕在她耳旁!她鼓励自己:“每个索马里女人都要接受割礼,我要成为妈妈的骄傲,我要勇敢接受。”
再加上华莉丝的父亲有个朋友常常和华莉丝家一起迁徙,那家有个十几岁的儿子叫贾马,长得高大英俊,华莉丝很喜欢他,有空时常跑到他家附近,而贾马喜欢阿曼,对华莉丝总是不理不睬。贾马的父亲是个粗暴的人,每次看到华莉丝,都会一脸嫌弃地说:“你这肮脏的小丫头,快回去,割礼都没做过,不要来看我家贾马。”
华莉丝认定,贾马和他父亲不喜欢她,是因为她没有割礼。这时,阿曼已经痊愈,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天早晨看见的一幕,在华莉丝的记忆里渐渐淡了下去。那年华莉丝五岁,为了让贾马喜欢自己,华莉丝迫不及待地想做割礼手术。她再次央求母亲:“妈妈,你把那吉卜赛女人找来,早点给我行礼吧。”
华莉丝央求母亲没几天,吉卜赛女人在他们牧区出现了,于是,割礼的日子很快就定了下来。在头天晚上,华莉丝也得到了比别人多的食物,以前姐姐们因为行礼而多得到食物,曾让她眼红不已,而今天轮到弟弟妹妹们在一旁羡慕她了。母亲嘱咐她少喝水和牛奶,虽然不明白其中原因,但华莉丝还是照做了。想到自己过了今晚就要成为成年人,虽然忐忑不安,却也有着难以抑制的喜悦,这是每个索马里女孩成长中必须跨越的一步。
那天,华莉丝还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时,突然被母亲摇醒。那时的沙漠还是一片灰蒙蒙,风吹在身上使人感到阵阵凉意。她揉揉惺忪的眼睛,跟着母亲朝着大漠深处走去。她们离自家的棚屋越来越远,当来到一个灌木丛后,母亲说:“就在这里吧。”
天蒙蒙亮起来,华莉丝依偎在母亲身边,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踢踢踏踏”的走路声,母亲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问:“是你吗?”朦胧中,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是我。”
华莉丝想看看答话的人,刚抬起头,就发现那个吉卜赛女人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她们面前了。吉卜赛女人毫无表情地指着一块大石头对母亲说:“坐到上面去,就那里。”母亲把华莉丝抱到大石头上,她在华莉丝的后面坐了下来,小小的华莉丝坐在母亲两腿之间,她的头靠在母亲胸前。母亲从旁边捡起一块树根,对华莉丝说:“乖,宝贝,咬在嘴里,咬紧了。”
这一刻,那天清晨阿曼割礼的情景再次浮现在了华莉丝的眼前,她想到了待宰的牲口,一阵恐惧涌上心头。她想挣扎,可母亲用双腿紧紧地夹住她小小的身体说:“宝贝,不要动,很快就会过去,你要勇敢。”
在索马里有句骂人的话:“你小子是没割礼的女人生的。”这句骂人的话是索马里人骂人中最为恶毒的。这时的华莉丝虽然还不懂性和婚姻,却知道一个没有割礼的女孩是父母的耻辱,于是她在心里鼓励自己:“我要勇敢,我要成为妈妈的骄傲,不管发生什么,我一定要挺住。”于是,她把目光转向了吉卜赛女人,吉卜赛女人和别的索马里妇女一样,头上裹着彩色的围巾,身上穿着彩色的棉裙,只是她的脸上没有一点儿笑容,一点儿能够温暖人的表情都没有。
华莉丝目不转睛地看着吉卜赛女人,看到她打开一个破毯子做的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棉布包,伸进长长的手指,在里面拨弄一番后,拿出了一枚剃须刀片,刀片残缺不全,这时的天已经亮了,晨光中,华莉丝清晰地看到了刀片上残留着的红色血迹。
吉卜赛女人看完刀片的这面,反过来又看了一下另一面,然后在上面吐了一口唾液,最后将刀片在裙子上擦了擦!这时,妈妈拿出围巾蒙住了华莉丝的双眼,于是她的眼前就一片漆黑了,整个世界就像被黑暗吞噬。
冰冷的刀片割向了华莉丝的阴部,刺心的疼痛立即袭遍全身,出于本能华莉丝用双手去推母亲,不顾一切地想要逃跑,可母亲死命按住她,还对她说:“宝贝,你要挺住,你一定要挺住。”
想到阿曼站起来跑走后又被按在地上继续行礼,华莉丝知道自己无处可逃,钝钝的刀片一刀一刀划拉着她的阴部。试想,有人在你大腿上或手臂上割一块肉下来,这是何等的疼痛?长大后的华莉丝想到这一幕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经受过这种非人的折磨,只是阴部触目惊心的伤疤证明了一切。
她知道无处可逃,为了让痛苦早点结束,她告诉自己不能动,可是疼痛让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她向神祈祷:“神啊,帮帮我,让一切早点结束。”撕割还在继续,时间变得无限漫长,在一波又一波的疼痛中,华莉丝终于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苏醒过来,蒙在眼睛上的围巾没有了,吉卜赛女人已经停止了撕割,她以为痛苦已经结束,谁知道,第二次痛苦正在等着她。不知何时,吉卜赛女人身边多了一大把金合欢树的刺,她用刺在华莉丝的阴部戳了几个洞,然后用一根白色的线头,把她的阴部缝起来。
这一刻,华莉丝反而不再恐惧,内心非常平静,她看着吉卜赛女人在自己已经失去知觉的两腿间不停动作,她的灵魂仿佛从躯体里飘出来一样,整个飘浮在半空中看着一个女人无情地残害着一个小女孩,这残害竟然还经过小女孩母亲的同意。痛苦在下沉,下沉,不断地下沉,华莉丝再次失去意识。
等华莉丝再次醒来时,吉卜赛女人已经不在了。有人把她从石头上抬下来,她靠着石头躺着,两条腿被布条绑着捆在一起,无法动弹。她虚弱地朝四周看看,没看到母亲的身影。她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朝刚刚躺过的大石头看去,那个屠宰过自己的地方,殷红的血渗进了石头,从她身上割下来的外阴,静静地躺在上面,被阳光炙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