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理性模型对于18世纪理性概念的提出而言已是巨大的飞跃,但还是不能充分解释矿工出现的问题。可获得性偏差或许能解释为何他更专注于恐怖袭击出现的可能性,但它无法解释为何恐怖袭击出现在一个矿工意识中的次数要比一个普通的纽约人高,一个真正应该害怕基地组织的选民却把票投给了约翰·克里。这也无法解释,为何相比起近来频发的矿难,采矿工人更关注在旧金山法院亲吻的两个男人。
情感市场
从不带感情色彩的观念中引发出来的民主属于观念聚集地。政党和政客们希望推销其观点,他们摆数据、举例子,让选民们衡量他们的想法,用理性考验他们的能力。西方的听众,尤其是美国的听众,他们的观念与政治看上去是更加“理性的”。
但这种观点却与真理背道而驰。在政界,当理智与情感发生冲突时,情感总是独占鳌头。虽然观念聚集地是个兜售政策36的好地方,但美国政界最好的市场还是情绪聚集地。
共和党人不仅具有对于市场的敏锐洞察力,而且他们在情绪聚集地中也几乎是一枝独秀。共和党人从政透明、亲民爱民、旗帜鲜明、考虑儿童利益、保护生命、维护婚姻圣洁地位、领袖诚实正直、向中东地区传播民主意识、对恐怖组织进行坚决打击。而民主党则总紧抱观念聚集地不放,因此一直前途堪忧。
据不宜公开报道的权威消息称,民主党人大选时经常背诵精心准备的事实和数字,就如高中辩论会一般,而保守党派的领导看到这种情况就高兴(通常伴随惊愕)得哈哈大笑。阿尔?戈尔竞选时装作未在现代美国最繁盛的时期做过副总统,这使共和党人私下里长舒一口气。其实更该庆幸的是小布什2004年的大选,没人想到要翻出那段经典录像——20世纪80年代,原国防部长迪克?切尼与萨达姆?侯赛因亲切握手,旁白说道:“为何副总统对于萨达姆持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然于胸?因为当年正是他出售的。”还要感谢克里没拿出那段小布什州长首次竞选总统时的录像——他拥着他最大的捐助人的肩膀,承诺“要像CEO运营公司一般治理国家”。
民主党的这些失败绝非偶然。体制因素无疑对民主党人的步履维艰起着决定作用,尤其体现在总统大选上。自约翰?F?肯尼迪以来,过去的45年中有三位民主党人任总统(林登?约翰逊、吉米?卡特、比尔·克林顿),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来自南部。实际上在过去30年中,所有将候选人推上总统宝座的两党竞选顾问——创立福克斯新闻频道的罗杰?艾尔斯37、李?阿特霍特、汉密尔顿?乔丹、帕特里克?卡德尔、詹姆斯?卡维利、保罗?贝加拉、卡尔?罗夫,他们都来自南部。以约翰?爱德华兹2004年总统初选为例,他在“超级星期二”过后一度势头强劲,但最终还是在选票上输给了克里。很难想象,如果民主党的首次初选从佐治亚州或佛罗里达州开始,也许我们就在已经庆祝爱德华兹总统连任成功了。
但体制因素仅是问题的一部分。自罗斯福总统开始,60年来仅有一位共和党总统连任失败,而民主党仅有一例成功。考虑到当年选民对两党认知并不均衡,民主党人在数量上超出共和党,那么成功连任的对比着实令人惊骇。
罗斯福与克林顿的相同之处在于,他们不仅得到了左翼人士的欣赏,而且让人民深深记在心头,因为他们能够“感民之所感”。罗斯福让全美人民坚信,他们唯一需要害怕的只是害怕本身;在“炉边谈话”中,他与人民进行心灵的沟通;当萧条和绝望笼罩天空时,他满怀信心地推出创新方案、实施“新政”。罗斯福感受的是全美人民情感的脉搏。罗斯福致力于美国有史以来最激进的立法议程,1933年5月7日,距其就任总统不到3个月,他发表了第二次“炉边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