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

迷恋那来自远方的声音。空灵,飘渺,不食人间烟火。

异域两个字很异域。边界的,另外的。

少年时,喜欢听一些异域的东西。迈克尔?杰克逊,玛丽亚?凯莉以及外国的一些乐器,如爱尔兰风笛,钢琴,小提琴。

还有如天籁一样的恩雅的声音,仿佛来自《圣经》中的传说。

常常沉醉于此。

包括喜欢齐豫。她的声音有一种佛经里的散淡,一点点地晕开,散开,似来自异域的风。后来是朱哲琴,后来,萨顶顶。

迷恋那来自远方的声音。空灵,飘渺,不食人间烟火。壁阂着什么,摸不透,看不清。

有的时候,会买一些打口的CD。根本不知道封面上是谁,十块钱一张。并不在意是谁,只要是不认识,只要看不清,仅仅凭一些个人感觉。

英格玛就是这样买来的。

电子音乐,很狂热。

却听出疯狂的风,空气,草原。

尖锐的东西,深深刺激着神经。听一些异域的东西,看一些异域的画,向往一些遥远的东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因为知道远,所以,远远地看着,欣赏着。

犹如钟情一些尼泊尔或者越南的装饰,挂毯、灯、披肩、纱丽,闲时,去逛印巴文化的小店。从灯到裙子,一一抚摸。不一定要买,看着觉得亲——是从文字或图片里认识到了它们。

绿松石,红玛瑙。

店里的音乐,巫气极重。

无限的酸楚样子,无限的灰,无限得让人突然之间就想远离,再远离。

多美呀。这从纯白到蓝紫。

多美呀。这永远向往的异域。

深冬时,我围着一条苏格兰大披肩。走在雪地里,一边走,一边听着耳边风琴的声音。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抬起头,看到雪中的鸟巢,它们孤芳自赏地立于枝头。

我们相互对视一眼,然后轻轻一笑。

是彼此的异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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