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立好学形象 2

曾国藩树立起一个好学的良好的公众形象主要是在1841年到1843年之间。这段时间,他结识了著名理学家唐鉴与倭仁,改变了自己的学习方向与学习方法。进入翰林院,对于曾国藩来说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翰林在中国古代虽然未必是很高的官职,但是翰林院属于国家后备人才储备库,当上了翰林,也就意味着进入了高官的队伍。到了这个位置,很多人就不以读书为主了,而是注重于跑官要官了。曾国藩则不然,他将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学业上,致力于理学的修为,立志做大事,成大器;强调立志的重要性,“譬诸树木,志之不立,本则拨矣。是知千言万语,莫先于立志也”。并且不断努力,实践自己的理想与志向,但是他仍然觉得自己不够努力。他说:

改号至今九年,而不学如故,岂不可叹!余今年已三十,资禀顽钝,精神亏损,此后岂复能有所成?但求勤俭有恒,无纵逸欲,以丧先人元气。困知勉行,期有寸得,以无失词臣体面。日日自苦,不至佚而生淫。如种树然,斧斤纵寻之后,牛羊无从而牧之;如燃灯然,膏油欲尽之时,无使微风乘之。庶几稍稍培养精神,不至自速死。诚能日日用功有常,则可以保身体,可以自立,可以仰事俯蓄,可以惜福,不使祖宗积累自我一人享受而尽,可以无愧词臣,尚能以文章报国。

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地学习,很努力的修习,但是对自己的进步还是不满意,认为做事不用功,没有恒心,“不学如故”。要历练自己吃苦的本领,不至于贪图安逸,招致速死,使祖宗积累的德行由他一个人享受殆尽。

有一次,他想读《易经》,却读不进去。他认为这是因为勉强读,所以很“可恨”。追究根本原因,却是立志不专一的表现。“细思不能主一之咎,由于习之不熟,由于志之不立,而实由于知之不真。若真见得不主一之害心废学,便如食乌喙之杀人,则必主一矣。不能主一,无择无守,则虽念念在四书、五经上,亦只算游思杂念,心无统摄故也。况本为歧念乎?”强调立志与用功的关系,立志专一,则用功专心;立志不专一,则用功不用心。

曾国藩的反省是很严格的。到1842年底,曾国藩认为一年虚度,仍然“一事未作,志不立,过不改”,而自己精神容易疲劳,像五十岁的人。针对这种情况,他严批自己“良可恨也”、“何以为人”。对于自己许诺要做的事情,要改的过失,没有做,没有改,曾国藩内心不忍,因此睡不觉,“展转不寐”,“心摇摇如悬旌,又皇皇如有所失”,“不胜愤恨”。觉得自己“声气日广,学问不进,过尤不改,真无地自容矣”。这样直白的反省真是难能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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