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上帝那有本账,岂敢乱说
张学良的宗教观为他晚年人生总结提供了一把打开心扉的钥匙和一把衡量是非的标尺,同时也提升了他对往事认知的高度和思想意蕴。张学良的人生如同一部狂想曲:28岁以前是他的人生序曲,以流浪、异想天开为主题曲,揭开了他短暂而壮烈的政治人生;28岁时奏出人生的第一乐章:东北易帜,五色旗被彻底摇落,青天白日旗升起,分裂了16年的中国形式上复归统一;而立之年,他的一纸通电拉开了第二乐章的帷幕,100多万人厮杀了200多天的中原大战戛然而止;36岁那年,第三乐章西安事变开场,这是他以全部的政治生命为代价演奏出的最壮烈的乐章,以举世震惊开场,以举国枪口一致对外终场。接着是54年的“锁嘴”,直到1990年才开口说话,奏响了他人生的最后一个乐章——口述历史。这最后一个乐章是对前三个乐章的总结;没有前三个乐章,这第四乐章不会精彩,没有54年的“锁嘴”,第四乐章不会如此之珍贵。还有一点,没有他对宗教的痴迷,恐怕他的嘴不会锁得这么久,不会在此时打开,也不会对往事有一种宗教式的宽容,思想意蕴恐怕也不会那样“圣洁”而丰厚。可以说,张学良的宗教观对他的口述历史是有较深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