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6

在1997年,前哈佛大学商学院教授、爵士乐钢琴家John Kao出版了Jamming:The Art and Discipline of Business Creativity一书(Kao 1997)。几年后,心理学、教育学教授,同时也是一名爵士乐钢琴家的R. Keith Sawyer同样认定商业运作和爵士乐之间存在一定的联系。

当论及爵士乐和商业运作之间的相似性时,人们的关注点倾向于将爵士乐的即兴演奏看成是商业运作中创新的象征。然而,这是一种过于简单化的联系方法,因为即兴演奏和创新并不完全等同。实际上,爵士乐乐手们在演奏的过程中兼具了两者的行为。创新就是去创造一些新的或独一无二的事物。当脱离了音乐的具体背景,即兴创作就是指利用你可以获得的任何时间和资源,找到问题的答案或设计出一套解决问题的方案。正如Evans指出的那样,爵士乐乐手们并不是按照事先准备好的每一个音符去演奏,而是在演奏的过程中根据现场的情况决定接下来要演奏的音符。通常情况下,选择每个音符的时间只有1/1000s。很多人将这种情况描述为:“在行进的过程中做出决定”。就在他们试图去描述爵士乐独一无二的品质时,爵士乐演奏过程中实时的成分正是他们所关注的焦点。但是,他们却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两点:首先,实时创作的能力要基于多年的训练和演出经验才能练就,这并不像实时地随机选择音符那样简单;其次,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虽然乐手们在每一时刻可能会选择特定的音符,但是一个爵士乐乐手的更高目标是创造一些独一无二的东西。换句话说,乐手们的目标就是创新。当一名爵士乐乐手演奏一首即兴创作的具有个人鲜明特征的独奏曲时,这种个人自我表现的需求是最为突出的,而这也经常是令爵士乐听众拍手叫好的部分。在小规模的爵士乐团队中,爵士乐乐手们经常在整个的演出过程中都在进行着创新。当一名钢琴家或吉他乐手做和弦伴奏时,或者是贝斯手演奏低音和声时,他们同样也在创作一些独特的东西。创新的要求需要与诸如支持其他乐手完成特定任务的需求相互平衡,同时兼顾。正是由于每一名乐手都在不停地进行创新,因此任何一场爵士乐演出必定是独一无二的。事实上,爵士乐乐手们几乎不可能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重复演奏出以前演出中演奏过的乐曲。虽然他们也试图这么做,但几乎不可能完成此任务。

因为大多数爵士乐演出都是团队努力的结果,我们有理由推测集体的创新和同时的创作是这一风格最突出的特征。在论文Jazz as a process of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Bastien and Hostager 2001)中,David Bastien和Todd Hostager曾经写道:

首先,爵士乐是一种自觉的、自发产生的、富于创造性和表现力的音乐。作为一种人们所期望的思想和行为模式,人们最关心的是爵士乐的独创性。其次,爵士乐是一种非常有代表性的群体创作过程,这个群体由一批富有创造性的乐手组成。爵士乐使得每一名乐手在创新的过程中能够相互协调,进而取得一个可靠的、在美学上令人愉悦的集体性的成果。爵士乐的创作过程是建立在一定的假设基础上的,这其中包括所有的乐手能够同时并且是自发地调整自己以适应整体的节奏,每一名乐手能够支持团队中其他人的演奏,团队成员之间彼此作用以完成演出。由于爵士乐在演奏过程中要求每一名乐手在一定的背景下创作、采纳和执行新的音乐思想,因此,在整个的创新过程中它的确是一种集体行为。而这一背景就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演出逐渐呈现出来的过程中,所有的乐手要有集体演出的共同意识。

在爵士乐的演奏过程中,这种集体的、同时创作的行为给演奏带来了微妙的改变和变化的可能性。Bastien和Hostager同样观察到了这一点,在文中论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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