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我啊?”
“有问题吗?”
陆茗眉愣过神后摇头,“没问题。”
“那不就得了?”
“我不会做家庭主妇,”陆茗眉这番不光身体恢复,连带着气势都恢复过来,知道程松坡紧张她,立刻蹬鼻子上脸,嬉皮笑脸道,“除了用洗衣机洗衣服,别的什么都不会。”
程松坡经受住她两天聒噪,居然也很习惯她的颐指气使,知道她要一次性把十几年积攒的娇都撒出来,也无可奈何。陆茗眉见他不搭理自己,略嫌没趣后又横生枝节,“你将来喜新厌旧怎么办?”
程松坡扶额问:“那你想怎么办?”“我知道,我知道,”陆茗眉喜滋滋地凑上来,“我听说徐悲鸿原来和蒋碧薇私奔,婚后又有新欢,蒋碧薇忍无可忍和他闹离婚,不过要了一百幅画当分手费!一百幅徐悲鸿的画啊,价值连城呢!”
“你都哪儿听来的这些野史八卦?”
“我……”陆茗眉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我勤学好问!”
其实都是时经纬刚知道她和程松坡在一起时故意来泼她凉水的,清仓大甩卖似的兜售了一箩筐画坛巨匠们的风流韵事。徐悲鸿如何和蒋碧薇复合不成半个月内另娶新欢,张大千又怎么抛弃有救命之恩的三夫人,至于罗丹和卡米耶更不用说。总结起来都逃不出喜新厌旧忘恩负义八个大字,不过——这可不能告诉他是时经纬说的。
“这么说……我得先画一百幅画给你做聘礼?”
陆茗眉小鸡啄米般地猛点头,程松坡凉凉道:“等我画完一百幅,你都成老姑娘了。”
原来陆茗眉是顶厌烦银行这份工作的,从早到晚应付各式各样的客户,还得时刻紧盯经济形势,每日里犹如在砧板上打滚,最盼望的便是有朝一日中五百万大奖便不必在银行做马仔。如今真有机会放在眼前,陆茗眉却迟疑起来。倒不是她有多么喜欢理财师这份工作,也不是对程松坡不放心,不过是做惯朝九晚五的日子,连这几日程松坡陪着养病,她都嫌太无所事事,非得找点什么事来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