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梦想(5)

果然不出所料,那些被我们的短文唤起了寻找人生意义的被测试者,对幻想中的面试的反应更积极一些。后来,我们又进行了两次调查来验证这一研究结果,其中一个是激发人的关联感(社会需求的一种),另一个是激发人的影响他人行为或情感的感觉(另一种社会需求)。在这两次研究中,需求被唤醒的被测试者在幻想此种需求得到满足时,其积极性都更高一些。所以,我们的研究论文的结论是:需求是“通往乐观未来的可变的影响因素”。

在“需求”转向了“乐观的幻想”之后,这些幻想同样应该能够帮助我们满足潜在的需求。而在幻想需求得到满足的时候,我们就会对这些需求投入更多注意力,并且会对能够满足需求的促进因素更为关注。正如威廉·詹姆斯所说的那样,“注意力决定行动”。困在沙漠之中的、幻想着喝水的旅人能找到水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他会对身边与水源有关的线索非常敏感。同样的,前文所说的那位儿子四肢瘫痪的牧师,由于始终保持儿子能够治愈的幻想,所以在看电视新闻或浏览网页时就会更加关注医学的革新信息。

这里需要指出一点:幻想也许能够帮助我们满足某些需求,但在需要付出精力、做出努力、做出承诺的需求面前,幻想就无能为力了。大家早已看到,仅凭幻想美好的结局的话,是无助于实现梦想的。据我做过的其他研究发现,乐观的幻想会妨碍我们处理困难的问题,却有助于完成简单的问题。比如说,如果沙漠中的旅人要做的只是停下脚步,弯腰从眼前的水塘里喝水,那么乐观的幻想对他的情况是有帮助的,因为幻想可以促使他在寻找水源时警醒一些,注意到水塘的存在。但是,如果一个人缺乏人生的目标,却幻想着能在某部电影中扮演主角、跟安吉丽娜·朱莉(译注:Angelina Jolie 美国影星)演对手戏,(要做成这种事,往往需要数月甚至数年的努力和试镜经历)沉迷于乐观的幻想很可能会妨碍他实现梦想。

幻想能够帮助我们实现梦想的另一个原因在于,它可以将我们的注意力从等待的琐碎无趣中转移开来。如此一来,我们既不会精神失常,又不会陷入绝望,而是憧憬着美好的结局,想象着自己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比如前文中提到的瑞琪儿,她在等待男朋友宣判的日子里简直度日如年,但是,她幻想着法官会因为男友家人和朋友的众志成城的影响而改判,这种幻想一直支撑着她咬牙坚持住。她回忆说:“我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会那么有耐心。”在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译注: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是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时,治疗师往往会让患者想象自己身处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令人愉悦、给人抚慰的,能够调动全部五种感官的环境里。通过这种想象,能让患者度过数月甚至数年时间,处理和治愈他们内心深处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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