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高尚(4)

当上帝看见他创造的生物已准备好接受他的馈赠时,便按照灵魂能接纳的程度予以施舍。以赛亚将圣灵的这些馈赠分为智慧、领悟力、忠告、力量、知识、虔诚、敬畏上帝之心。哦,多么卓越的收获!哦,多么卓越、美妙的种子!哦,受人敬仰的、高尚的播种者!你待人性之土壤准备好后,便开始播种!精心耕作种子的人们多么有福!

这个种子发出的最高尚的苗乃头脑的食欲,希腊语称为hormen。如果不加仔细照料,种子便价值寥寥,但若有良好之习惯,则会结出果实,生出幸福。

但丁就像一位急于照顾好客人的主人。他说:

谈论付出的道德哲学家的箴言之一便是人们应该费心费力,让礼物对接受馈赠之人产生最大的益处。我愿意遵照这一指令。因此,我要尽力让我宴会的每个部分皆达到其最大的益处。既然我在谈论这一话题,我正好能对美妙的人类幸福发表些看法,但若听者对这一话题不熟悉,那么无论我说什么都毫无益处。

“美妙的幸福”只有在使用头脑的过程中才会出现。头脑的使用可以为了实用的目的,也可以为了冥思。两者都让人愉悦,不过冥思会给人更大的愉悦,因为冥思比世界上任何事物都焕发着更多的精神之光。头脑的实际使用包含按照自己意志合乎道德地行事,要谨慎、克制、勇敢、公正。冥思则指对上帝与自然所创造之物进行思考。

冥思无法在此生中完全实现,因为冥思存在于对上帝的观察,而上帝却在我们认知能力之外。我们的头脑能做的只是冥想上帝,通过他的神迹观察他。这是我们所渴求的最高福祉。

在该合组歌的最后一整段,但丁描述了生命结束后灵魂的展现方式。诗人写下这些诗句时30岁出头,对职业信心满满,备受其他诗人敬重,对自己的风格得心应手,语言清晰、瑰丽。然后,读他10年后的评论,虽然他的命运之轮已然翻转,他对人类潜在之善的信仰仍未动摇,感人至深。

灵魂由高尚装饰,

并不做任何遮掩;

自她与肉体合二为一,

便至死坚守这一品质。

年幼时,她温顺、温柔、克制,

将身体打扮得

可爱美丽;

青年时,她变得强壮、温和,

焕发着爱心,礼貌又得体,

热衷于遵纪守法的生活;

老年伊始,她谨慎而公正,

对人慷慨馈赠,

每每听闻与传颂他人之善,

内心便充满喜悦;

抵达人生的第四阶段,

她再次成了上帝的新娘,

冥思自己久候的尽头,

赞美逝去的岁月年华。

但丁在评论里明确定义了人生的四个阶段,称之为少年、青年、老年与晚年,并以拱形相比,到达最高点后再走下坡路。少年,或者成长期,指从婴儿期到25岁。期间,灵魂的理性部分并不能很好地明白是非。正因如此,法律要求,公民在青年时期履行某些职责时,必须听从父亲或监护人的意见。尽管哲学家与医生说法不同,但丁凭着自己的理性,认为第二个人生阶段为25岁到45岁。而35岁是青年期,也是整个人生的中间点。第3个阶段,即老年阶段,为45岁到70岁。最后是晚年,即指70岁至去世。

但丁列出人生每个阶段的良好品质,并构建了一个人人行善的理想世界,一个跟他看到的现实迥然不同的世界。他不时地发出感叹,酸楚地将现实与理想对比。但丁对一个可能世界的渴望揭示了他内心深处的思虑以及他赋予最高价值的东西,也表明他宣告治世之方的勇气和决心。

高尚赋予少年灵魂的诸多美好品质,有礼貌、谦逊、勇敢表达、尊重老人、克制情绪、悔思过错以及他认为最重要的“惊奇心”(stupore),即:

在见闻或感受伟大、奇妙的事物时,头脑中产生的惊奇感,这种感觉将引领他们去敬畏并渴望了解、学习这些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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