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面前,妻妾平等(6)

静秋开始第二轮的挣扎。更凶,更激烈,如囚笼困兽。她摇着头,躲闪着,旋转着,可是楚墨的嘴如同一个强劲的风洞,她的双唇如旗帜般飘起来,飘起来,飘进去,飘进去,再也不能逃离。她和楚墨的周围挤满了挂画、椅子、保温壶、茶壶、书报架、茶盘、茶托、茶洗、茶针、茶勺、茶夹……只要她稍不留意,便可能弄出声音。一切都在无声与压抑中进行,静秋终被楚墨挤到墙上,紧锁的牙齿被楚墨的舌尖不屈不挠地撬开。静秋无处闪躲,她想号啕。

隔着薄薄的木板门,萧健近在咫尺。他与静秋的距离也许只有三十厘米,二十厘米,十厘米,五厘米,两厘米……他的两手飞快地转动着魔方,魔方被卡住,动弹不得。萧健骂一句粗话,手上加了力气,魔方瞬间分崩离析,散落一地。

静秋悲哀地发现自己落入楚墨的陷阱——这里也许是楚墨唯一可以强吻她的地方——这里胜过世界上所有最隐秘的场所——无论如何,她绝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顺从需要条件。比如现在。

楚墨的蛮强至少持续了两分钟。然后,他放开静秋,绕过桌子,去他的位置坐好,拿起保暖壶,慢慢为茶壶续水。静秋剧烈地喘息着,牙齿咬得“咯嘣嘣”响。终于,两腮绯红的她张开嘴,说了一句话,虽没有发出声音,但她的嘴型明明在说:你混蛋!

楚墨耸耸肩,为静秋倒一杯茶。

两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喝掉一壶茶,然后静秋起身,意欲离开,却又站定,转回头,凑近楚墨,压低声音问他:“我的脸还红吗?”

楚墨点点头。“红得像猴子屁股。”

离开时,萧健甚至没有看楚墨一眼。他说:“欢迎再来。”眼睛仍然专注地盯着手里的魔方——他的抽屉里,也许藏了一百个魔方。

楚墨发动车子,他看到小臂上,静秋为他留下的牙痕,清晰可见。

他爱静秋吗?他爱她。他爱念蓉吗?他爱她。这太纠结,却并不矛盾。古时男人妻妾成群,哪一个妻,哪一个妾,都让男人爱得死去活来。

爱情面前,妻妾平等。这才叫伟大的爱情。

这番话,是他酒后对莫高说的。莫高撇撇嘴,露出不屑的神情。“男人总会为自己不当的所为寻找借口。”莫高说,“再说你还想妻妾成群?”楚墨说:“不是借口,是事实。”莫高说:“事实?别告诉我你和静秋已经上床了啊!”楚墨说:“怎么可能?”莫高问:“永远不可能?”楚墨说:“不可能。”却明显少了些底气。

“就算可能也没有关系。”莫高说,“你情我愿,卿卿我我,寻找七年之前的影子,犯法?男人靠什么活着?不就是为了弥补以前的一个个遗憾?只要别影响到你和念蓉的感情就好。”楚墨说:“肯定不会。”莫高灌下一口酒,险些从椅子上滑下。他重新坐稳,幽幽地说:“我想阿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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