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面前,妻妾平等(5)

回去的路上,楚墨伤心不已。现在,那个县城里跑得最快的小伙子,只能长年累月地坐在轮椅上,靠玩魔方赢得一点所谓的尊严。

一个月以后,楚墨第三次去茶馆。只是这一次,他有意拉上了莫高。有莫高在,气氛变得轻松欢快,静秋的话也多起来。静秋当着莫高的面给阿芳打去电话,电话的那端,阿芳“咯咯”地笑个不停。

似乎阿芳对她的过去,对这个世界,永远没有遗憾、嫉妒与怨恨。她和莫高甚至在电话里策划起同学会,楚墨听到阿芳边笑边说:“同学会,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

临走前,莫高夸张地拥抱了静秋,又推推楚墨,让他也抱她一下。楚墨看看静秋,静秋轻抿嘴唇,扬开双臂。虽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相触,却让楚墨的思绪再一次飞回七年以前的那个小旅店。仅有的一次,他顽强地将静秋剥光,静秋却深弓着腰,顽强地护住她的私处。那是一道闸——关紧那闸,她与楚墨清白无辜;开启那闸,她与楚墨便成了罪人。

那时的静秋干瘪扁平,现在的静秋丰腴柔软。楚墨能够感觉到她乳房深处的滚烫。

那段时间,楚墨坐卧难安。念蓉以为他的生意遇到难处,劝他多休息,又在星期天带他去公园散心——这让楚墨每天都挣扎在内疚与不安之中。他总是梦见桃园、玫瑰园、结满果实的银杏树、一树一树的梨花……他的梦总是与爱情有关,与青春有关,与流浪与逃离有关。那时他与静秋还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可是自他再一次遇到静秋,他深信,他和静秋,必将插翅难逃。

他怕。他渴望。他怕。

他承认亲吻静秋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可是他发誓他只想吻她一下,仅此而已。他单独约过静秋,静秋总是找借口拒绝,他便知道静秋不想给他机会,也不想给自己机会。于是那天,他路过水产市场,干净利索地买下两条红鲤鱼,一条扔进自家菜盆,一条送到茶馆。他对萧健和静秋说,野生的红鲤鱼越来越难得了。静秋说这怎么家长里短的?萧健笑,楚墨也笑。随后静秋带楚墨进到一间茶室,泡一壶铁观音,陪着他,慢慢喝,慢慢喝。静秋说这里这么多茶,你怎么只喝铁观音?楚墨说:“因为喜欢。”话里有话,静秋不理他。

是与收银台仅一墙之隔的茶室。所谓墙,不过一张薄木板,楚墨甚至能够听到萧健将魔方拧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静秋不想给楚墨任何机会。她心细如发。

“阿芳的同学会有进展吗?”楚墨问。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话题总是别别扭扭。

“她说着玩的。”静秋说,“你还当真?”

“是莫高当真了。”楚墨说,“他盼着见阿芳呢。”

静秋低头沏茶。

“生意还好?”

“很差。”

“我看也是这样,”楚墨说,“似乎我从没有见过除我以外的茶客。”

静秋笑笑。

“可以上几台麻将。”楚墨说,“我认识一些生意上的朋友,让他们过来捧场。”

“我讨厌麻将。”静秋皱皱眉,说,“萧健也讨厌。”

静秋给楚墨斟茶,手一抖,一滴茶溅出来,烫到楚墨的手背。楚墨吸一口凉气,静秋急忙放下茶壶,轻轻问他:“没事吧?”楚墨不说话,只将手递给静秋。静秋犹豫一下,接过楚墨的手,未及看,楚墨就绕过桌子,猛地将静秋拥进怀里。

静秋开始挣扎。那是真正的挣扎,楚墨从未想到静秋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力气。她越挣扎,楚墨拥她越紧,两个人在狭窄的空间里无声地旋转扭打,静秋压抑着喘息,泪眼蒙眬。突然静秋张开嘴,猛地咬住楚墨的胳膊,楚墨倒吸一口冷气,却把静秋抱得更紧。最后一刻,静秋收住了力气。她甚至没有将楚墨的胳膊咬破,后来楚墨想,那时的静秋,与其说是撕咬,不如说是亲吻。终于静秋不再动,楚墨低头,他看到静秋的眼睛里,充满怨痛与乞求。

楚墨的嘴,裹住静秋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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