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尺乡的锁龙村(从前叫庙宇槽),有一道错开峡。错开峡是怎么来的?相传在庙宇槽这个地方,原先有良田千亩。天降御旨,要龙王开发这个地方。龙王住在抱凤(丰)山下的赶龙洞里,洞顶是牛肝马肺峡,洞内有龙爪、龙头、龙腹的印子,这些印子形成一个水槽,里面的水四季不干,洞里还有一座古庙。接到御旨,龙王就在地上打了个滚,变成一个白胡子老头(龙王打滚的地方有一个场,大约一亩地),这个白胡子老头就来到江边,问一个放牛娃,到大溪怎么走?放牛娃顺手一指,指向大溪的方向,但放牛娃手里拿着把镰刀,龙王就顺着镰刀指的方向开峡引水,结果开错了,这道峡因此就叫错开峡。龙王因此被捆在锁龙柱上斩首;后来就有了锁龙柱、斩龙台,现在都还在。
“在奉节已经被淹没的风箱峡,有这样的古景:倒吊和尚孟良梯,出了黑石望大溪。相传古代有一位武将叫孟良,夜里要去乌云顶偷袭敌营,需要在天亮之前造120步云梯,结果刚修到100步梯子时,有一个和尚学鸡叫,以为天亮了,梯子就没修成,于是把和尚倒吊在半岩上。
“宝子滩这个地方相当瘦薄,庄稼受不住旱。解放前,在当地范围内,红苕都搞不到吃,生活非常困难。那时,一二队加起来才百八十人,现在一共二百多人,迁走了三十几个,迁到广东佛山那边去了。”
而问及黄发清老师自己的家史,他首先在我的日记本上写道:“我祖父黄承华,父亲黄宪赓(农兼医,其草药能接骨斗损)。我黄姓派辈:如可继宗德,承先发后仁。传家忠孝大,万事显才能。运乾坤几枝,族同争荣清。”接着又说:
“我1934年出生,父母都是务农。7岁上学,读到些古书,国语读到18册,《幼学》读了四本,《四书》读了六本就终止了。从51年开始在农协会当宣传员,宣传党的政策,后来又入了党,参加清匪反霸,搞减租退押和土改。62年从乡里申请退职回来,因为工资太低。我那时最多拿到22块钱一个月,家里没有劳力,我只有回来种点南瓜,种点大米。那时,铜锣乡石院子粮站有个长征干部,后来当了售货员,是个山东人,人家斗他的时候他说:‘斗我干啥?你们斗不斗我,我每月还是八十块!’我从54年就开始当赤脚医生,一直当到现在。37岁的时候妻子去世,后来我一直是一个人。经常出门采药,我能认得到二三百味药。我们这个山上有车前草、夏枯草、牛勺、木贼、鱼腥草、白茅根等等这些草药。我还常去湖北的神农架那边采药……”
说话间,江水在阳光里咕嘟咕嘟地响,心中的喜悦也是如此。
晚上停电,也停掉了琼瑶的电视剧。双按很失望,而大家都不在意。白天驾船的“红发号”船长领着几个船员来做客,我们点燃蜡烛,才发现母亲已摆好了一桌宴席。席间喝了些酒,黄发清老师继续讲起传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