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装裱店,攀上新高枝 1

有了去衙门的想法,黄金荣便处心积虑地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黄金荣的父亲黄炳泉是苏州的名捕快,他从小耳濡目染,对捕快事业颇有好感,他很崇拜捉贼揖盗的英雄。他觉得他的人生就应该像父亲一样,威风八面,与黑白两道人物称兄道弟,才算是活得精彩。

1887年春,黄金荣出师了,这时他每年可以拿到九千六百文的薪金,相比做学徒那时每年的六百文钱,是相当的阔绰了。可是黄金荣怎能满足于此呢?他还是千方百计地寻找机会去衙门当差。

闲来无事的时候,黄金荣常常去茶馆,因为那里云集了各色人等,三教九流的人物他都可以接触。众多茶馆中,他最喜欢去的莫过于九曲桥北口的得意楼茶馆。要说这得意楼茶馆,可谓是城隍庙一带规模最大、茶客最多的茶馆。三教九流的人物都会聚集于此,来头也都不小。这里有穿着丝绸的阔少,也有身姿曼妙的妓女,还有买卖货物的茶客,当然也少不了县衙的官差。黄金荣刚去得意楼的时候,常坐在底楼茶柜旁那个小角落里。那个地方不易让人关注,并且能听到最多的信息。很多的时候,黄金荣是要一壶茶,然后听众人天南海北地侃。当然,听这些话是有选择的,如果对方的谈话无聊至极,他就自顾自地喝茶,不予理会。

为了接生意,黄金荣也会常常去二楼。那个帮助他对付“黑皮掌柜”的李捕快就是他在二楼认识的。那个时候,黄金荣借口自己是推销苏州折扇的而跟李捕快搭上话,临走时还送了李捕快一把质量上乘的折扇。此后,李捕快在得意楼的一切开销都由黄金荣一手承担了。另外,黄金荣还有意去接触上海县衙里的其他捕快、书吏等。久而久之,也就和他们混熟了,当然很多开销也是由他包办的。他精心设计每一步计划,没有一点纰漏。虽然花钱数目不菲,可是他深知,在这些人身上花的钱是不会白费的。

后来,黄金荣掏空了自己的家底,又跟签子福生以及其他“兄弟”借了钱,备了份厚礼送到李捕快家里。李捕快被这份厚礼晃花了眼睛,再回想起在茶楼里黄金荣“待自己不薄”,便拍着胸脯应承下了让黄金荣去县衙当差的事。当差前,黄金荣使尽解数讨好李捕快,巴结和奉承是少不了的。他三天两头跑到李捕快家送礼,陈世昌和其他几个“兄弟”也为他打边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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