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新六认为,浙江兴业银行既然是为了振兴实业而成立的,那么银行当然大力支持实业的兴办。于是,像晚清状元张謇创办的大生纱厂,就成了徐新六等人重点关注的放款对象。此外,徐新六还非常关注有关国计民生的大业,比如钱塘江大桥的修筑,就有浙江兴业银行的一份功劳。当时,以徐新六为主要代表的浙江兴业银行向国民政府铁道部提出建议,并积极筹款200万元,国民政府才同意让茅以升主持修建大桥。
浙江兴业银行经营素来稳健,在清末民初混乱的政局和社会形势中,它从未动摇,而且信用日益昭著。在后来中国银行1916年和1921年的两次白银挤兑风潮中,浙江兴业银行不仅没有受到影响,还与其他一些重要的华资银行一起帮助中国银行渡过难关。
而作为浙江实业银行总经理的李铭,不仅十分重视银行的总体规划,还特别注重自身公关营销能力的增强,他认为银行要发展,主要业务人员的公关营销能力是必不可少的。
李铭是个节俭的人,他跑业务从不讲排场,善于精打细算,这为浙江实业银行节省了不少开支,其开支比其他很多银行都少得多。在李铭的培养下,浙江实业银行的员工们也非常勤勉节俭。
李铭的交际才能在圈子里是响当当的,他不但在国内站住了脚跟,还跟外商建立了联系。他邀请一些洋行大班及买办商人来担任银行的董事,引得外商资金大量存入浙江实业银行,给银行带来了不菲的收益。后来,为了抬高浙江实业银行的身价,李铭一面帮助洋行发行债券和股票,一面还购买政府公债,到1937年,浙江实业银行所持公债数超过了“南三行”的另外两家银行。于是,因浙江实业银行和外商往来较多,汇集了大量的外汇资金,浙江实业银行在旧中国金融界被称为“南三行”中的老二。
1948年,浙江实业银行改名为浙江第一银行。新中国成立后,李铭避居香港,看到陈光甫在香港重新注册成立了上海商业储蓄银行,他也依照当地法律,在香港成立了浙江第一银行。
此外,浙江实业银行的副总经理陈朵如也可谓银行从业者中的佼佼者,他是李铭的“黄金搭档”,特长是知人善任,对每一位员工的情况都了如指掌,可以说是做到了人尽其才。这一对搭档配合默契,遇到大事都是共同商讨决定。一次,李铭想购买位于南京路的德义大楼,但是陈朵如毫不妥协地争辩说,这块地皮没有发展前途,这才打消了李铭买楼的念头。
事实上,在经营方针上,“南三行”是有着各自不同的理念的。陈光甫的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可谓“点多面广”,有着众多分支机构和员工,营业范围非常广,属于“地毯式”经营。浙江实业银行恰恰与之相反,它采取的是“宝塔式”经营策略,业务主要集中在少数重点客户,从中谋取高额利润,并为银行节省开支。浙江兴业银行,其经营方针则介于这两者之间。
然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南三行”能结合到一起,总是有着它们的共同点的。对于“南三行”来说,一个最基本的共同点就是它们的背景,即三家银行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打下了基础。上海商业储蓄银行成立于“一战”爆发后的第二年,同年,浙江兴业银行将总行从杭州移至上海,并进行改组,浙江实业银行也在1915年改名,开始了新的发展阶段。可以说,三家银行都是以“一战”为契机,使自己在中国金融界脱颖而出。
无论“南三行”各自采取了何种经营方针,它们致力于银行近代化、注重培养人才的办行理念都是一致的。为推进中国银行业的近代化发展,三家银行不仅讲求办事效率,注重服务质量,还善于利用先进的机器设备,如使用机器记账、推行新式簿记等。另外,三家银行都十分重视近代金融人才的培养和聘用,不仅经常对员工进行培训,还多次派优秀职员到国外著名的银行考察、学习,引进西方国家经营管理银行的先进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