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担心怎么死,不如想想怎么活

生前的事还没弄明白,何谈死后

儒家重视当世,而且是实实在在的当下。在《论语·先进》中,子路问如何侍奉鬼神,孔子说:“未能事人,焉能事鬼?”连活人都未能侍奉好,谈什么侍奉鬼神呢!子路继续问生死,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意思是连生前的事都不知道怎么做好,何谈死后的事情呢!因为,既然“死生有命”,那就不必去追究死后的世界,也不必追问什么时候死,只要问现在本身的工作与责任,是否已经做好就行了。

有人说每个人都有很多方面的才能,但是只要专注于一方面,并将其发扬光大,那么每个人都会成功。关键是人们总是惦记得太多,就像活着的人,总想死后会怎么样啊,来世会不会过得富足安乐啊。就像孔子说的,有这个担心惦记的功夫,我们过好现世,过好当下不是更有意义吗?与其考虑没有把握的死亡之后的事,不如抓住可以把握的现在。《大学》说“物有本末,事有始终”,如果眼前的事做不好,如何奢求以后的事情能做好,如果“生”都做不好,如何照顾死后来世?所以应以生前现世为先,才符合仁心人道。

《论语·颜渊》中说:“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这句话是孔子的学生子夏说的,也可以归入孔子的思想体系,反映孔子对生死所作的非常明确的定位与定性。孔子是笃信天命的人,他说:“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生死本身属于命定,孔子也明白地指出:“不知命,无以为君子。”如同《周易》所说的“乐天知命”。儒家的“知命”,并非“任命”,更非“宿命”。 这里的“天命”其实就是天道。

《春秋》里记载了这样一件事:昭公十八年五月的时候,大火星开始在黄昏出现,然后开始刮风。梓慎说:“这就叫做融风,是火灾的开始,七天以后,恐怕要发生火灾吧!”结果没过几天,宋国、卫国、陈国、郑国相继发生火灾。有占卜能力的裨灶建议用玉器禳祭,以避免火灾,并且说:“不采纳我的意见,郑国还要发生火灾。”人们劝子产按照裨灶的话做,子产不同意。有人劝子产说:“宝物是用来保护百姓的。如果有了火灾,国家差不多会灭亡。可以挽救灭亡,你还爱惜那些玉器干什么?”这时子产说了一句非常有名的话,也是孔子很认可的话——“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自然运行的大道遥不可及,人道切近,天道与人道两不相关。如何由天道而知人道?几时着火是看看星象就能计算得出的吗?于是没有同意裨灶的建议,后来郑国也没再发生火灾。所以说天命这种事,不是凡人能参透的,所以也不用太多牵虑,过好自己的日子,努力履行好自己的责任才是更切合实际的。生得明白对于大众来说做好两件事就足矣,不用参透生命由何而来,生的终极意义,这些大可以留给专门做学问的人和出家之人去参详。大家一是要努力履行自己的责任,活得充实快活,二是好好保养身体,健康长寿。这样就可以了,真能做到以上两点,那可是比很多人都活得明白得多,活得有意义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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