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平氏、源氏和足利氏的武家统治(5)

人类学定义的大众文化认为女性有原罪。15世纪,普通民众中流传一部佛经《血盆经》(早前从中国传入)。它认为经血是一种污秽,那些没有行净化仪式来清洁自身的女人死后要下地狱。很早以前神道认为“女人生产需要一个产房,否则会造成污染”,是这种观念导致了后一种说教的流行吗?或者,是因为女人地位下降导致了这些现象吗?

足利时代

有时候,已经形成的政治制度看起来稳如磐石,历史在它们提供的框架里展开。然后,就好像万花筒受到震动一样,旧的制度瞬间崩溃,之后被清除。旧制度中酝酿出新制度和新的关系模型。对巨变发生的时机进行解释并不容易,但很好辨认。其中一个巨变就发生在1331年至1336年之间。

镰仓幕府后期矛盾越积越多。御家人的遗产由子女分别继承,几代之后,这种继承方式导致了御家人的贫穷。镰仓幕府中地位较高的御家人对北条氏垄断关键职位十分不满。这一时期,御家人与镰仓幕府的联系减弱了,与所辖地区其他武士的联系却渐渐加强。新的地方团体已准备就绪,蓄势待发。导火线是1331年后醍醐天皇领导的叛乱,他主张天皇应该亲政。镰仓幕府派出源氏宗族的旁支首领足利尊氏(1305—1358)镇压叛乱。然而,足利尊氏加入了反叛队伍并给其他地区领主发出明确的信号,后者摆脱镰仓幕府的控制,摧毁了北条控制的幕府。

1331—1336年这场带来流血、混乱和废墟的叛乱使“足利体制”显露头角。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进行描述。首先,享有很大程度自治的领主构成独立的地方势力:领主通过最高级别的御家人管理所辖地区,他们拥有自己的武装部队。正是依赖这种地方势力,1336年后醍醐天皇与足利尊氏决裂之后,才能在奈良南面山区建立与之抗衡的南朝,这个朝廷一直持续到1392年,足利尊氏没有足够的力量使它臣服。

另一方面,这个体系也加强了足利将军及其京都幕府的核心作用。名义上所有的守护大名都是将军的御家人,实际上他只倚重京都地区。幕府设立的职位简单却实用:负责政治和军事事务的武士机构,负责财政事务的行政机构,保存土地档案的记录所,以及解决纷争的决断所。这些职位由足利的御家人充任,越受到信任的御家人职位越高,也越有可能被任命为京都附近各国的军事长官。幕府还任命御家人保护他们在北陆、东国、四国和九州的势力。

第三任将军足利义满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人物。他加紧控制京都朝廷,并且为了加强权威,于1394年把将军之位传给他的儿子,以得到最高的内政职位——太政大臣之位。他许下诺言,说服“南朝”返回京都,但事后却不守诺言。他改善了同大佛教寺院及神道圣坛的关系,并同中国的明朝建立了联系。最重要的是,他采取军事行动削弱了京都核心圈以外的地区领主的自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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