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站在巴黎凯旋门的顶端,向下看着凯旋门周围那秩序混乱的交通环岛,有点儿吓得魂不附体。我明白,3天以后,我也得别无选择地开车通过这个看上去绝对疯狂的交通环道。我带着我的妻子以及女儿来欧洲进行一次为期两周的旅行,一方面是出差需要,另一方面也算是家庭出游。我们决定租一辆车,自驾到法国的郊外去观赏那些庄园,度过几天宁静的时光。我们下榻的旅馆在香榭丽舍大街上,距离凯旋门只有半个街区之远,出门唯一的通道就是那个交通环道。如果不是我得亲自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驶过这个疯狂的交通环道,我肯定会觉得上图这样的情形十分滑稽可笑。
12条拥堵的大街齐齐地汇入这个没有标识、无人管控的环道,这使得这个环道被各个方向高速涌入的车辆所充斥。这个名为星形广场(Place de l’étoile)的环道没有地标线,没有车道之分,也没有交通信号灯。这里的车流涌动不息。偶尔有一小群年轻人从这个环道跳进跳出,冒死玩着躲避过往的车辆的游戏;驻守在各个入口点的交警对此不闻不问。而对步行者们来说,通向凯旋门的唯一安全路线是大街下方的地下通道。在过去的几天里,我不止一次见到由于车流过于汹涌或是车辆超速而导致的交通堵塞。我在欧洲其他国家以及美国的新英格兰地区开车时见过很多环形道路,也见识过纽约市的哥伦布圆环,然而,没有一个大都市的环形道路和星形广场一样,承受着如此大的车流量和如此多的汇入街道。
我的第一个想法是:这太疯狂了。这怎么可能不出问题呢?
旅行记者瑞克·史蒂夫在《史密森尼杂志》(Smithsonian)在线版2009年的专栏里写道:“在19世纪中叶,奥斯曼男爵(Baron Hausmann)着手将巴黎打造成欧洲最宏伟的城市。由凯旋门为中心发散开来的12条主干道就是他那大师级计划的一部分:建造一系列的林荫大道,在交叉路口建造地标性的纪念碑(例如凯旋门)……很明显,奥斯曼的计划没有把汽车考虑进去。”
然而,这个环道仍旧有效地起作用了,而且我越看它越觉得熟悉。我记得电视名人约翰·斯托塞尔那个有关他自己和奥运会选手布莱恩·博伊塔诺的录像,在这个名为“自发性秩序”(Spontaneous Order)的录像中,他和博伊塔诺站在溜冰场地的中间,试图用话筒引导指挥一群溜冰者—结果反而导致其中几个人摔倒了。我突然意识到,那些绕着凯旋门行驶的汽车以令人惊异的效率展示着相同的自发性秩序。想到了这样一件类似的事情后,我心中的顾虑就少了许多。我振作起来,决定好好学习这里的交通模式,这样一来,当我亲自上路的时候,我就不会有畏缩心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