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览群书是毛泽东超然于其他领袖的重要因素,人类社会的实力派人物和博学者一般是两类人,穆罕默德是通过口授方式传播《古兰经》的,只能称之为天才;孔夫子笔削春秋,但在世俗领域中是个失败者。像毛泽东这样的博学的实权派是人类历史罕见的。毛泽东曾经投笔从戎,但最终他还是退出来了,毛泽东曾经想着退学,但他依然坚持了下来,在成为世俗领袖之前他先走了博学之路。
博学并不是成为领袖的必要条件,我们看看毛泽东的对手蒋介石就知道了,如同袁世凯一样,牢牢握住军权就足以控制世俗社会,但是,毛泽东的博学大才是他成为划时代巨人的条件,就如同口授《古兰经》使得穆罕默德远远超越成吉思汗一样。
毛泽东很推崇徐特立老师“不动笔墨不读书”的学习方法,徐特立曾留学日本,以写血书劝谏皇室改革而著名,后来追随他的学生毛泽东革命,绝对是特立独行,我们看历史一般都是学生追随先生,而罕有先生追随学生的,所以徐先生无愧他的名字。所谓“动笔墨”,就是不只是读前人的书,而且要经过认真思考和消化,把自己的心得和看法写下来,其中包括对书中同意或不同意的地方,这是一个好方法,它的核心意义就是读书是为了写书,不写书,读书做什么用?毛泽东显然是这一方法的拥趸。
从毛泽东的学习方法中,我们可以得到有益的启示,读书的有效方法就是两种,一种是记忆,将别人的文章不走样地变成自己的,叫作拿来主义,直接使用,比如别人说上半句,你就能对出下半句,至少能证明你有学问。另一种就是动笔墨,重新写过的意思。后面一种才是真正有意义的,因为读书不是为了开文字的杂货铺,而是为了写出署名自我的文章。
毛泽东的古文老师袁仲谦,对毛泽东影响也很大,“多亏袁大胡子,今天我在必要的时候仍然能写出一篇过得去的文言文。”毛泽东提倡白话文,他的多数名著都是写给大众的,所以是白话,但他的古文功底确实好,解放前他给许多人写的信是用文言文写的,也是十分得体的。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上,文化或者说读书识字一直是一道门槛。在孔夫子之前,受教育是贵族的专利,在乱世之中,孔夫子也不遵守这一规定了,他收学费较低,只要能交得起三斤猪肉,就可进门来,广告语就叫作“有教无类”,这一举措不光是叫他有肉吃,还成就了他的大教育家的名声。但光有这句话,并不表示穷人家孩子就能读书了,读书依然是奢侈品,并且那道门槛还在,士大夫们可以用西厢集句开开文雅的玩笑,也可以用四书五经作为联络暗号,将非我族类的文盲挡在门外。终结这一游戏,起始点是白话文,随着拼音字母和简化字的推行得以深化,由初等教育的普及画上句号。毛泽东不是白话文运动的发起者,但他是后面所有因素的主要推行者。
“九哥”王季范与毛泽东的关系更不必说,他也在一师任教,他在方方面面关心着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