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对话主义》走向全球对话主义(13)

结语:走向全球对话主义

全球化内在地同时就是现代性的与后现代性的,即是说,它同时超越了现代性和后现代,因而可成一新的哲学概念。罗伯森的“球域性”、贝克的“全域主义”和汤姆林森对于“文化帝国主义”的专题批判,都在努力概念化我们这个全新的时代 —我赞赏他们的努力。作为对他们的一个回应,我这里与他们的区别在于:第一,对于全球化之现代性维度的坚持,在此我赞成霍尔对矛盾和斗争的坚持;第二,由此,我所看到的后现代性就是现代性的后现代性,为现代性所制约的后现代性;第三,必然的是,我将不会看到在后现代性的全球化中个体或主体的彻底消失,它只是在与另一主体的对话中,在一个“主体间性”中改变自身;第四,我们于是也就不能去预先设定什么在我们作为“国民”之上的“大全”;由于主体不可消除,因而“民族”不可消除,“国际间性”(internationality)、“地域间性”(interlocality)a就不可能被“全域主义”或者一个意在“全球整体”的“球域性”所取代 b;在一个全球化的时代,每个民族、每种文化都有“话”说,我们不能预先规定他们说什么 —这涉及一个更复杂的哲学问题:我们能否进行没有前提的对话?一个简短的回答是,只要个体不能被彻底地象征化(拉康)、意识形态化(阿尔都塞)、殖民化(斯皮瓦克),我们就只能承认无前提的对话。在当代理论中,这种观点几乎不可思议,但在 2500多年前的孔夫子却早已是一个人际交往的基本原则了。孔夫子不想什么“宏大”前提,他只想虚席以待他者的出现。 

a See. Huimin. Jin,.“Redefining. Global. Knowledge”,. in:. Theory, Culture and Society,.London:.Sage,.vol..24(7-8) ,..2007,.pp..276-280. b对于全球化时代所出现的“球域化”现象可以有多种解释,例如霍尔就提供了一种不放弃差异和多元的立场(See. Stuart. Hall,. “The. Local. and. the. Global:. Globalization. and. Ethnicity”. and.“Old. and. New. Identities,. Old. and. New. Ethnicities”,. in:. Anthony. D.. King.(ed.),. Culture, Globalization and the World-System, Contemporary Conditions for the Representation of Identity),而罗伯森的“球域性”概念则期待于全球整合,将全球作为一个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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