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理论只是需要运用到额叶功能的行为之一,其他一些高级的思维活动也会运用到额叶,包括执行功能。执行功能可以让我们明确未来的目标,认识到哪些行为可以推动我们实现这些目标。预计什么样的行为会导致何种结果(比如“今晚出去玩会让我耽误工作”),区别想要实现的和不想出现的结果(比如“按时完成任务是好结果,被炒鱿鱼是坏结果”),为了实现大家都会追求的目标而抓紧行动(比如“待在家里完成工作”),这些都需要额叶发挥足够的作用 。经常会有这样的情况——传递的信息互相矛盾,此时额叶就必须辨别这些矛盾的需求,确保行为不会导致不希望出现的结果,或者不会导致社会大众所不能接受的后果。
我们总会面对互相矛盾的需求和信息。工作一天,我们也许想赶紧回家,吃着薯片看电视;与此同时,内心的声音又告诉我们应该去体育馆锻炼。 要想解决矛盾,就必须明白不同行为所导致的后果,然后让思绪和行动与内心的目标保持一致。良好运作的额叶会阻止结果不太理想的行为,并且鼓励结果较为理想的行为。
在本特松的研究中,事先看过“聪明”一词的学生预期自己会表现出色;然而,当他们回答错误时,事实结果就与预期结果大相径庭了。事实结果(回答错误)与预期结果(表现出色)发生冲突时,将导致额叶皮质产生不匹配的信号:大脑没有接收到预期的信号,所以惊慌失措地想弄明白到底出了什么差错;额叶皮质层的信号或许已经引来了关注,好像在说:“注意——这里出问题了”。信号的重要性在于它会促进学习,因为从错误中学习非常重要,这样可以指导我们的行为发挥最理想的作用,帮助我们提高对错误的警惕,以便下一次表现得更好。
然而,事先看过“愚蠢”一词的学生回答错误后,额叶皮质中的活动并没有增多;学生预期自己的表现会很差,所以答错时也没有表现出惊讶和矛盾的迹象。参加实验的学生大脑中缺少“注意——回答错误”的信号,所以没办法从错误中学习,也不太可能吃一堑长一智。他们坦然接受错误,因为本来就预期自己会犯错;他们也不会努力纠正自己的行为使自己表现得更好。
总之,我们的额叶会协调计划和行为,从而达到既定目标。这也许是短期目标,比如完成《时代》周刊上的字谜游戏,或者为朋友烧一顿美味佳肴;也许是中期目标,比如在4个小时内跑完马拉松,或者学习弹吉他;也可能是长期目标,比如在职场上取得成功,当个好父亲或好母亲,抑或是快乐地生活。为了不断地向目标前进,我们的所作所为与内心的期待必须一致。如果我们偏离了预设的轨道,如果我们的行为和预期南辕北辙,那么思想和行动会很快把我们拉回正轨。如果我们期待自己要升职了,却发现其实很多年都在原地踏步,短期内不会有任何变化,那么我们或许会停下脚步,想一想究竟哪里出错了。然后,我们会重新调整自身行为,确定采取新方式达到希冀的目标。也许我们会鞭策自己多加班,或者要求承担更多责任。最终,这些行为会实现我们梦寐以求的升职愿望。
不过,如果我们并不期待升职,那么就会墨守成规。所以即便没能升职,我们不会惊讶,也不会觉得自己没有进步。大脑接受了早就预期到的结果,额叶皮质也不会产生出错的信号来纠正行为。我们不会改变,自然也就不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