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带子之一。”他们解释道,“马克是包裹。他是第一号,他是我们不惜一切代价要保护的对象。剩下的所有人都是带子,因为你们附着在包裹上。你们重要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重要,但是我们也不能让你们落入坏人手中。”我心想,哈哈,这是对我工作的完美描述。我重要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他重要。
我的房间是全白的,布满了曲线型热带现代家具,还有一个带有圆形入口的白色大理石浴池,躺在里面可以看到圣保罗市的天空。恰当地表述来说,这房间让人感觉像住在一部白色的苹果手机里一样。我很开心所有的设施由于马克的喜好看起来都很现代化。每当我向美国人提起我对巴西的热情,他们都倾向于觉得这是一个没有法律的第三世界国家,而且他们一到这里就会遭遇绑架。事实上,虽然暴力事件确实在一些地方时有发生,但是这个国家富有而强大,而且如果Facebook想要夺得这里的市场的话,马克也得知道这一点。
那天晚上我们在一家高级烧烤饭店吃晚饭。这家饭店豪华而富有巴西风情,大厅里有自然的微风吹来,还有一棵美丽的热带树木直接生长在饭店的地上。我又提起了马克和我之前讨论的话题:我认为这次旅行不去里约热内卢非常不合理。“我知道圣保罗是商业中心,”我说,“但是里约是巴西文化的心脏。在巴西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就算是那些认为里约人每天只顾开派对、去海滩的保利斯塔人也这样认为。我们不能不去里约!”我对于此事充满激情的原因是,我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葡萄牙语教授是个“卡里奥卡”(Carioca)——里约热内卢本地人,而她上课时对我们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她要把我们都变成“卡里奥卡”。我对于里约问题的激烈反应证明了她的成功。甚至马克都表现出愿意被说服的样子。“嗯,我会想想的。”他说,而且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件事。我心想,这是第一件我可以说服马克改变看法的事情。
我为大家点了一轮卡比罗斯卡酒,一种伏特加混合糖和水果调制出来的巴西国饮。马克几乎一滴都没沾,而边看着我轻松地喝下去边说我很疯狂。那他会对2005年我们霍普金斯学生团喝着巴西鸡尾酒和本地啤酒,一直跳桑巴到清晨作何感想,想到这里我就不寒而栗。我们中的一些人甚至在洗手间里吸食了可卡因。马克要是在场肯定会晕过去。他十分讨厌毒品。有人告诉我,一想到毒品马克就会脸色苍白。在Facebook,我们都知道在他周围甚至不能提毒品这个词。我在心中记住,不要告诉他“包裹”这件事,因为“包裹”在巴尔的摩的俚语当中就是毒品的意思。
然而,在这里我们没有任何撞见毒品、桑巴俱乐部或者贫民区的危险: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直公务在身——去电视演播室,在酒店的屋顶餐厅与记者会面。其中一名记者像个真正的、随意的“卡里奥卡”一样,穿了一件上面印有棕榈树的衬衫。他和我说得一模一样:我们不能不去里约!马克转过来对我说,“哇,你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