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故作糊涂!”慈禧太后两眼闪着绿幽幽的光死死盯着奕譞,恶狠狠道,“我调教了皇上这么多年,却还不如你一夜的说道,这份父子之情可真是难能可贵呐!”
“奴才……奴才昨儿个夜里只和皇上谈了大半个时辰,而且谈的都……都是些琐事,求老佛爷明察。”奕譞说着话,两脚一软跪在了地上。
“明察?不明察已是这般样子,还敢明察吗?!”
“奴才……奴才……”
“你怎样?”慈禧太后咬着细碎的白牙,“哼,今儿个我便告诉你,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别想着做什么太上皇!”
“容奴才分辩,奴才从来便没有……没有存着那种心思……”
“有没有你自个心里清楚!以后多长着些记性,不然,可莫怪我翻脸不认人!”慈禧太后依旧一副不依不饶的神色,“皇上一应事宜自有我担着,你以后就少费点心思。明白吗?!”
“奴才明……明白。”
“下去吧。”
“嗻。”醇亲王奕譞答应一声,失魂落魄地退出门外,只一转身却碰在了檐下柱子上,慈禧太后见他如此狼狈样,不由得笑出了声。
“老佛爷。”望着奕譞那般惨相,李莲英心里顿觉喝了蜜般的甜,上前屈身搀了慈禧太后,边走边道,“不是做奴才的多嘴,七爷这阵子待人处事比以前可神气多了。方才奴才问了小寇子,听他说昨儿个夜里万岁爷和七爷还一起进膳了呢。”
“都说了些什么?”慈禧太后欲抬脚上轿,闻听不由得止了步。
“这……奴才……”
“放直了说!”
“哎。”李莲英应了声,脸上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奸笑,干咳一声敛色道,“听小寇子说,万岁爷昨儿个夜里向七爷数落老佛爷您待他这般的不是那般的不好,说他这个皇上做得还不如个叫花子开心。老佛爷您瞧瞧,万岁爷这不是昧着良心说话吗?”
“该不会是你这奴才 ”
“老佛爷明鉴,”李莲英故作惶恐状,打千儿躬身道,“奴才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谅你也不敢。”慈禧太后随口道了句,皱眉沉思片刻,复问道,“你七爷怎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