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真經注疏卷之十一(7)

既而加以月題,齊以衡扼,乖乎天性,不任困苦,是以譎詐萌出,睥睨曲頭紋扼,抵突御人。竊轡即盜脫籠頭,詭街乃吐出其勒。良由乖損真性,所以矯偽百端者矣。

故馬之知而能至盜者,伯樂之罪也。

〔注〕馬性不同而齊求其用,故有力竭而態作者。

〔疏〕態,姦詐也。夫馬之真知,適於原野,馳驟過分,即矯詐心生,詭竊之態,罪歸伯樂也。

夫赫胥氏之時,民居不知所為,行不知所之,含哺而熙,鼓腹而遊,民能已此矣。

〔注〕此民之真能也。

〔疏〕之,適也。赫胥,上古帝王也;亦言有赫然之德,使民胥附,故日赫胥,蓋炎帝也。夫行道之時,無為之世,心絕綠慮,安居而無所為;率性而動,遊行而無所往。既而含哺而熙戲,與嬰兄而不殊;鼓腹而遨遊,將童子而無別。此至淳之世,民能如此也。

及至聖人,屈折禮樂以匡天下之形,縣跤仁義以慰天下之心,而民乃始跟歧好知,爭歸於利,不可止也。此亦聖人之過也。

〔注〕其過皆由乎迸之可尚也。

〔疏〕夫屈曲折旋,行禮樂以正形體;高懸仁義,令企慕以慰心靈;於是始提趺自矜,好知而興矯詐;經營利祿,爭歸而不知止。噫。聖邊之過者也。

南華真經注疏卷之十一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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