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勺子一眼,他耸耸肩。我说:“不,我不认为你是图书管理员。”
“你想自作聪明?”
“我?不。”
他摇摇头,“就嘴巴厉害,和你伯伯差不多。”
我很想告诉他,我也不喜欢我伯伯。我觉得这可能会在我们之间建立起某种联系,就像帮他拔出脚掌里的刺似的。但无论我对伯伯多么不满,也不该为了讨好这位克鲁马努先生而出卖家人。
勺子说:“警官?”
他不耐烦地转向勺子,“什么事?”
“你太不礼貌了。”勺子说。
天啊!
“你刚才对我说什么?”
“你是公务员,但你的行为很无礼。”
克鲁马努挺起胸脯,逼近勺子的脸,勺子没向后退。克鲁马努低头瞪视着他,然后眯起眼睛:“等等,我认识你,你去年被抓起来过,对吗?有两次!”
“又放出来了,”勺子说,“也是两次。”
“对,我想起来了。你爸爸想起诉我们,说我们误抓好人。你就是那个老房屋看管员的儿子,对吗?”
“是的。”
“这么说来,”克鲁马努讥讽地说,“你老爸还在以刷马桶为生?”
“当然,那是他的工作,”勺子说着把眼镜往上推了推,“马桶、水槽、地板——一切需要清洁的东西。”
他的朴实正在被人奚落,我急忙插话:“其实,我们不想找麻烦。我只想确认我朋友是否没事。”
“大英雄。”他说着重新转向我。我现在才看到,他戴的名牌上写着:泰勒。“和你伯伯一样,”泰勒现在夸张地把双手叉在腰上,“今天不是周末,你们两个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奇怪啊。”
我竭力忍住才没做鬼脸:“现在才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