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5)

冯丹好难为情,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但他随即缓过神来:“要是你俩之间没有鬼,你何必紧张?”

“告诉你吧,你的侦探没搞好。富明揍了他,打得他流鼻血。”

“他妈的,打职业侦探是非法的!”

“得了吧。那家伙偷听我们谈话,首选侵犯了我们的隐私。”

“你们的隐私?你和余富明之间到底有什么那么隐秘?”

“你疯了,花钱让那人在大庭广众胡闹。”

“你刚才还说是余富明动手打人。这事发生在哪里?”

“在红筷子。”

“你是结婚了的女人,却跟一个光棍儿在熙攘的大街上的饭馆里约会。咱俩谁疯了?”

“我说过多少回了他和我只是朋友!”

“那你俩谁也不必对关先生的调查那么敏感。”

“你真蠢,用那么个人。他太出众了——我是说他太惹眼。”

冯丹高声笑起来:“但身为你的老公,我情不自禁呀。”

“行了,你的侦探完蛋了。富明吓唬关矬子,说要是关再靠近他,富明就掐死他。”她站起来,去了厨房,尽管茉蕾伸出了小手直喊“妈妈”。不一会儿锅碗盆盘开始在那里叮当乱响,伴随着吉娜的抽泣声。“我命中注定倒霉,倒八辈子霉了!”她不断地说。

两天前婴儿开始叫“妈妈”。茉蕾头一回说出那话时,吉娜高兴得流了泪,可是此刻在厨房里她一边哭一边擤鼻子。

一阵刺痛传遍冯丹的头皮。如果在向她求婚之前不跟她同居就好了,都是因为她声称孩子是他的。这场婚姻好像把他俩都给圈住了。

两天后冯丹去见关先生。一对创可贴在侦探的脸颊上组成十字,可是他却满面笑容,非常热情。冯丹对关先生在红筷子的遭遇表示歉意,但那人说:“干我们这行的常碰见暴力,没关系。”

外面,一辆车鸣起喇叭,一个警察通过麦克风高喊:“停下!停在那里!”接着一辆救火车呼啸而过。楼上有人冲了厕所,水管咝咝响起来。

仿佛是自言自语,关先生继续说:“我有点儿迷惑。我敢保证我认识你太太——她曾经是我的顾客。”

“你是说她也认得你?”

“对。是她在餐馆里认出了我。要不余富明怎么能弄明白我在为你做事?也许我不该告诉你,但我觉得你应当知道——你俩没结婚前,你的新娘要我调查过你的背景。”

“你发现我过去有不少污泥浊水吗?”

“那倒没有。你已经是清白的人了。八十年代末,你在报上发了个声明。这样一下子你就抹干净了自己的过去。”

冯丹暗自钦佩,这信息真够准确的。他同时也纳闷,觉得十几年前的那次行为仍在塑造他的生活,虽然他还没看透那件事的全部含义。他当时这样做主要是出于义愤。后来一切都好像发展得都对他有利——他拿那绿卡和入籍没遇到困难,联邦调查局也没监视他。“原来是这样,”他对关侦探说。“那你还会帮我观察吉娜和余富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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