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全面展开(2)

谈话会的日期定于7月15日至8月15日,受邀出席的各党各派人士共158人,包括无党无派的大学校长及教授多人,共产党也派代表参加(包括周恩来、林祖涵、秦邦宪等人,但未出席茶话会)。7月16日,蒋委员长向出席茶话会的全国知名之士发表谈话,声明中国“希望和平而不求苟安,准备应战而不求战”的严正立场。然则“全国应战以后之局势,就只有牺牲到底,绝无侥幸求免之理;战争既开之后,则因为我们是弱国,再没有妥协的机会”。他说:

战事一起,则地无分东西南北,人无分男女老幼,均应抱定为国奋斗之决心,与敌作殊死战。如有中途妥协与丧失尺土寸地者,即为中华民族历史上之罪人。军人守土有责,虽战至一兵一卒,亦必与敌抗战到底。

7月17日,蒋委员长又发表谈话(这篇代表中国立场的重要谈话,于19日公布,引起中外极度注意):

卢沟桥事件能否不扩大为中日战争,全系于日本政府的态度。和平希望绝续之关键,全系于日本军队之行动。在和平根本绝望之前一秒钟,我们还是希望和平的,希望用和平的外交方法,求得卢事的解决。但是,我们的立场有极明显的四点:一、任何解决,不得侵害中国主权与领土之完整。二、冀察行政组织,不容任何不合法之改变。三、中央政府所派地方官吏,如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宋哲元等,不能任人要求撤换。四、第二十九军现在所驻地区,不能受任何的约束。这四点立场是弱国外交最低限度,如果对方犹能设身处地为东方民族作一远大的打算,不想促成两国关系达于最后关头,不愿造成中日两国世代永远的仇恨,对于我们这最低限度之立场应该不至于漠视。

会后,蒋委员长单独接见陶希圣,鼓励他回北平指导国民党的言论。7月28日、30日,北平、天津相继失守。31日,蒋委员长发表《告全体将士书》,宣告抗战雪耻的最后关头已经到来。他说:

……这几年来的忍耐,骂了不还口,打了不还手,我们为的是甚么?实在为的要安定内部,完成统一,充实国力,到最后关头来抗战雪耻。现在,和平既然绝望,只有抗战到底。那就必须不惜牺牲来和倭寇死拼。我们大家都是许身革命的黄帝子孙,只有齐心努力杀贼,驱逐万恶的倭寇。

同一天,蒋委员长在南京邀约平津大学校长及教授张伯苓、蒋梦麟、胡适、梅贻琦、陶希圣等人到黄埔路官邸午餐。蒋对客人说:“我要以战略打击敌人的战略。敌人的战略是要不战而取,我要他战而不取;敌人要速战速决,我要他战而不决。我们是一定胜利的。”

7月19日,蒋介石发表《最后关头演说》,也就是正式宣布中国抗战决心的“对于芦沟桥事件之严正表示”。

……我们既是一个弱国,如果临到“最后关头”,便只有拼全民族的生命,以求国家生存;那时节,再不容许我们中途妥协,须知中途妥协的条件,便是整个投降,整个灭亡的条件。全国国民最要认清,所谓“最后关头”的意义。……

和平已非轻易可以求得,眼前如果要求平安无事,只有让人家(日本)军队无限制的出入于我们的国土,而我们本国军队反要忍受限制,不能在本国土地内自由驻在,或是人家向中国军队开枪,而我们不能还枪。……

我们的东四省失陷,已有六年之久;现在冲突地点已到了北平门口的卢沟桥。如果卢沟桥可以受人压迫强占,那末我们百年故都,北方政治文化的中心与军事重镇的北平,就要变成沈阳第二!

今日的北平,如果变成昔日的沈阳,今日的冀察,亦将成为昔日的东四省。北平若可变成沈阳,南京又何尝不可变成北平!所以卢沟桥事变的推演,是关系中国国家整个的问题,此事能否结束,就是“最后关头”的境界。

万一,真到了无可避免的“最后关头”,我们当然只有牺牲,只有抗战!但我们的态度只是应战,而不是求战;应战,是应付“最后关头”,必不得已的方法。……

我们固然是一个弱国,但不能不保持我们民族的生命,不能不负起祖宗先民所遗留给我们历史上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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