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介入北大,是从1917年为北大设计校徽开始。随后,他成为《新青年》杂志的撰稿人,发表过许多惊世名篇。1920年,鲁迅来北大中文系执教,这是他一生中执教时间最长的大学--从1920年到1926年--整整6年时光。不过,鲁迅不是北大教授,一直是讲师。因为蔡元培规定,只有在北大全职教书,才可以聘教授。鲁迅一直是兼职,所以只能是讲师。
蔡元培一进北大,便邀请鲁迅,为北大设计了一枚校徽,这枚校徽后来一直沿用到1949年。随后,鲁迅加盟《新青年》杂志,发表《狂人日记》、《孔乙己》、《药》,崛起为文学巨匠。
鲁迅在北大中文系,讲授《中国小说史略》。德语专业毕业生冯至,听过鲁迅的课,他回忆说,“这门课名义上是《中国小说史略》,实际上是对历史的观察,对社会的批判”。每一次,当鲁迅老师仰着冷静苍白的面孔,走进教室,喧闹的教室只剩下呼吸声。大家听着他的《中国小说史略》,仿佛听到全人类灵魂的历史,混杂着欢乐与悲哀、爱恋与憎恨、羞惭与愤怒。
鲁迅经常在寓所接待一批又一批年轻人,夜深了,他总是端着油灯,把学生们送出寂静的胡同。
鲁迅在北大只是兼职,所以从不以“北大老师”自居,但是1925年北大校庆27周年,学生会请他写篇纪念文章,他却欣然应允,写了《我观北大》。
“三一八”惨案发生后,北大为死难学生举行隆重追悼会。鲁迅写下著名的《纪念刘和珍君》,说1926年3月18日是“民国以来最黑暗的一天”。此后,张作霖父子和张宗昌进京,京城一片肃杀。因为师生恋和婚外情,坊间议论纷纷,鲁迅从此去了南方,1936年在上海病故。
1920年之前,影响中国最大的,还不是鲁迅,而是三只“兔子”。留欧的蔡元培,比留日的陈独秀大12岁,陈独秀又比留美的胡适大12岁,他们的生肖都是属兔,被戏称为“改变中国文化的三只兔子”。
后人常认为,蔡元培做了10年北大校长,其实10年中,他的一半时间不在北京。有时候,迫于政治压力,不得已离京出走;有时候,在欧美考察大学教育;有时候,在忙于党务政务。于是,他经常把校长之实,委托给北大总务长蒋梦麟。
蔡元培一贯认为,教师和学生,应该以做学问为本分,以研究学术为天职。五四学潮中,蔡校长一度离京出走,经过师生一再恳求,才勉强回校。回校之前,他发表文章说:“学生救国,重在专研学术,不可常为救国运动而牺牲。”
20世纪20年代,蔡元培对欧美的考察,更坚定了他平民教育的理念。他坚持读书不为做官,坚持男女同校。这些戒条,对现代中国产生了巨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