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显赫的音乐家(1)

假如友友的祖母没有坚持媳妇一定要多生个孩子,谁又会晓得事情会怎样发展·友友可能永远没有生下来。可怜的老婆婆!她没活到看见孙儿成为世界上伟大的大提琴家。病了四个月以后,她在友友第一个生日那天去世了。

雅文的生活艰苦,丈夫的也是。她放弃了歌唱生涯去抚养两个孩子,在静下来的时候,她想知道是不是她自己也可以有很成功的音乐事业,不过她从来没有后悔自己所做的牺牲。

她是一个关心孩子的母亲,跟儿子一道分担他在成长过程中面对的挑战。友友并不时常遵守人家给他的行为准则,不过经过父母的提示和自我检讨,他终于明白不要再做十来岁那段时期的坏事了。

音乐界里好几个曾经启发他、指导他或者影响过他的人现在已经作古了,不过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使他取得成功的链环。雅诺什·朔尔茨雅诺什·朔尔茨在一九九三年六月三日去世。在比利时籍小提琴家亚瑟·古米艾斯的推荐下,接受了这位年轻的天才做他的私人学生,免费教导友友达两年之久。师徒分手时都很伤感,这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当时友友需要入读茱莉亚音乐学院,开始跟伦纳德·罗斯习艺。

亚历山大·施奈德亚历山大·施奈德在一九九三年二月二日去世。

介绍友友给帕布罗·卡萨尔斯,帕布罗·卡萨尔斯在一九七三年十月二十二日去世。而卡氏又使到友友受到伦纳德·伯恩斯坦伦纳德·伯恩斯坦在一九九零年十月十四日去世。和伦纳德·罗斯伦纳德·罗斯在一九八四年十一月十六日去世。的注意,罗氏成为友友大提琴主要导师,教他年轻的学生“人琴合一”之道。

在霍华德主持的访问中,友友引用他一直当作是亦师亦友的罗斯先生给他的忠告:“拉琴时,一定要觉得好像乐器是你身体的一部分,琴弦就是你的声音,大提琴就是你的肺。”

有人说音乐家是天生的,天才是训练出来的。这个不言而喻的道理很适用于友友身上。他出生于音乐之家,注定一开始就光芒四射。由大提琴走出来的音乐,就是他灵魂的声音;音乐所说的语言,是思想理解得到、心灵感觉得到的世界语言。艾萨克·斯特恩第一次听友友演奏时,友友才五岁,后来他邀请友友成为现在已经很著名的室内音乐合奏团〈艾萨克·斯特恩与友人〉的一员。艾氏强调音乐家要“以弓臂作为引导,但让耳朵作为动因”。友友通晓并做到了这点。

友友拉琴悦一己之耳,也成功地悦了听众之耳。用雅文直截了当的话来说,听众是和他互相交流。“听众和他打成一片;他呼吸,听众也呼吸;他停下来,听众也停下来。友友沉醉在音乐中,听众也沉醉在音乐中。问题不在于听众沉醉的程度,而是在于他的演奏令到听众沉醉的程度。这就是艺术家和听众打成一片,那个特殊而迷人的时刻。打从童年开始,友友已经有吸引别人和感动别人的力量。当人家分享他的音乐感受,他就很愉快。听众忘我,在美乐中心荡神怡之际,他就欢喜若狂。因为友友拥有绝顶天赋,深入作曲家的思想和心灵,然后把感受传送到与他完全融合一致的听众。”

乐评人也没有忽略听众的反应。威廉·穆特茨写道:

这位年轻的美籍华人以冰山也融得掉的微笑,在台上奔驰。

一个音符还没有拉,听众已给他吸引住了。拉了几分钟琴以后,我们全都陶醉了。The Courier Journal,Louisville,Kentucky,2February 1974.雅文受过歌剧演唱的训练,有没有教儿子表演台风·她说没有。不过,从友友身体的移动来看,显示出是有“舞台”手法。雅文补充说这些都是友友自然的动作,是他观察力强的结果。“他的动作不是经过排练的,也不是什么花招:在他的情况来说,动作提高技巧。如果一位歌剧演唱家要增强声音的可闻度,”雅文解释说:“表情帮助她把声音传达到听众,‘拉’听众到歌剧里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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