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和年轻人群体中,死亡越来越常见。而且谋杀致死是完全不可预知的。枪支走火,汽车劫持案误杀无辜的人,这些频繁发生的突发性人祸,让谋杀在今天的美国如此强烈地植入到人们的死亡意识中。
美国的死亡防控体系有时会过分地夸大谋杀的影响。例如,媒体总是过分关注暴力和谋杀的个别案例。相信大多数美国人都知道1999年科罗拉多州哥伦拜恩中学恶性枪击事件和2007年弗吉尼亚理工大学校园枪击案。然而,了解这些恶性事件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我们要从中学到什么,并尽可能减少再发生的可能性。
我们需要记住一点,那就是校园谋杀是非常个别的案例。正如福克斯和莱温两位所说:“尽管校园暴力非常令人恐慌,但是学校依旧是很安全的地方。”美国教育部和司法部在2003年的年度报告中指出:“从1992年到2002年,5~19岁的孩子们在学校以外被杀害的可能性是在校内的70倍。”2004年的报告也重申了类似的观点。对于校园暴力,我们可能渲染太过了,以至于扭曲了事情的本来面目。一位评论员说:“新闻媒体所报道的暴力犯罪比例,远比实际发生的暴力犯罪高很多。”
然而,当今美国的谋杀事件依旧很频繁,这是很让人担忧的。人们应该想办法阻止和减少暴力谋杀的发生,为此,我们首先应该放弃对谋杀事件的错误认识和有误导性的做法,而去实事求是地客观看待它。
暴力谋杀事件会对人们的身心造成巨大的伤害。几乎所有的谋杀都会导致意外死亡,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将一场暴力事件变成死亡事件。这会对死者家属造成极大的困扰:他们面临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打击。即使找到凶手也无济于事。尤其当知道凶手就是家人或者朋友,或者得知自己的亲人是蓄意谋杀的无辜受害者,这更加重了死者家属的悲痛。有时,对凶手的审判过程,遇难者家属是不允许参与的,这也无疑让遇难者家属倍感愤怒而失去控制。
20世纪非自然死亡案例中还包含恐怖事件、战争、种族灭绝、屠杀、核武器等等。卡斯滕鲍姆将这类死亡事件归为“大规模死亡”,其过程之复杂,牵扯领域之多,让我们不能再用简单的因果框架来限定了。
死亡和语言
一个社会和它的死亡体系是如何影响死亡的,最明显的影响因素就是语言表达。“用来表达死亡的词语”和“与死亡有关的语言”看起来很相似,含义却不同,但都反映出一个社会信息,即怎样运用恰当的死亡情绪和行为。
用来表达死亡的词汇
在美国社会中,很多人宁愿不辞辛劳地使用冗长的表述,以尽量避免用一个简单的“死”字。一遇到“死”这样直接的字眼时,就会使用委婉语来替代一下,这样听起来不会令人不愉快,也避免冒犯他人。所以,人们很少说“死了”,而说“去世”。原则上来讲,委婉语是尽量让话听起来舒服些,但是实际上其潜在含义是人们可以寻找这样的语言来让“死”这个表达更含蓄优雅一些,可以让大多数人可以接受。
虽然委婉语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实际含义,但人们不愿直面生死问题时,这些语言就显得很必要了。
关于死亡的委婉用词对于很多语言学者来说是很熟悉的,这些用词经常出现在各种语言环境中。在死亡学兴起之前,语言学家们早已熟悉这种修辞格了。例如“咽气”、“入土”、“逝世”、“回归上帝的怀抱”或者“安息”、“寿终正寝”,还有某某已“断气”、“气数已尽”、“走上末路”、“走完最后一段路程”、“给生命画上圆满的句号”,以及“生命的华章圆满落幕”等等都是表达某人“离我们远去”了的含义。
一些医护人员有时会说他们“失去了”一位病人,或者某人的生命“终止”了,而不愿意直接说出那个字,他们职业就是救死扶伤,死亡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所以他们更倾向于用这种略带书面的委婉词语,就如同反间谍组织常用“用极端手段结束他”来代替“杀了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