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最后的祷文(4)

再后来,便有了《高三,那些不着调的爱情》,因为里面虚构成分太多,起初有人怀疑,问我会不会写,我说,没吃过猪肉,还没有看过猪跑吗?于是,《高三,那些不着调的爱情》便写完了,虽然有些地方我把握得不好,但我毕竟从只看到猪跑,上升到了自己变成一头猪跑了一圈的档次。

这篇小说完全是利用我的一些小聪明写成的,其中大智慧的含量为零。我以后会继续阅读书籍,增强自己的文化底蕴,争取写出含有大智慧的小说来。另外,这部小说有许多矫情、虚饰成分在,甚至有些地方我是顶着恶心写的。因为我不敢打破许多禁忌,社会的、道德的,时代的。实际上,有许多事情在我们的社会上屡见不鲜,但不知为何,敢于写他们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我也不敢。我想我以后会努力解除这些禁忌、包袱的,我相信,光着腚写作会写出好的作品。有位作家说,写作要走进窄门,我觉得很对;又有位作家说,青年作家总是可疑的,也无非是结疤、自渎、摆明反抗一切、高调入世,看似特立独行,骨子里却难逃代代相传的文人梦谈……活下去,活在自我虚构与自我陶醉中,这大概是一个写作者的宿命,明白也没用。我觉得非常对。还有位作家说,作者的任务就是把小说写得尽量好看,其余的就管他妈的。我觉得非常非常对。我就是本着把小说写的尽量好看的宗旨写这部小说的,当然我完全可以写得更加好看,不过我说了,因为我不敢打破禁忌。

我奶奶是个平凡的人,一辈子善良、老实,走时悄无声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但对于目前的我来说,她就是整个世界。明天我奶奶的遗体将会被火化,离开这个人世。如果说人有灵魂的话,我相信我奶奶的灵魂会看着我向前走。虽然她不能再为我洗头、洗衣服、做饭、打牌、说笑,但她会看着我,看着我一直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我想,我奶奶到了天堂,会依旧为现在的我操心,但我希望,我会让她骄傲,让她微笑。

《活着》里面说,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并不是为了除活着以外的别的事物而活着。我认为并不对,我觉得,人活着不仅要体验快乐、苦痛、平庸、无聊,活着也是一种责任,为了报答生者恩、慰藉亡者灵。

我记得小时候有张我和奶奶的合影,我大概一两岁,留着光头,抱着一个布绵羊,奶奶在我后面,手抓着我的腿防止我掉下床去,眼睛看着我在微笑。

奶奶走后,我把我屋里的核桃仁交给我爸,说我不喜欢吃核桃,爸爸说这些核桃仁是他买给奶奶的,奶奶舍不得吃,说核桃能补脑,就放到的我的屋里。

而我,在奶奶生前竟不知道她的出生年月和姓名,直到今天,我才在她的灵上看到了这样的字——刘玉贞,六十七岁……

原来我的奶奶叫刘玉贞,死的时候,六十七岁。

(注:后记因版面问题,在出版时被取下,现呈上,以飨喜欢本书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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