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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在猴年马月之前,我能遇上一个像疯狗一样忠诚于我的美眉,她对我唯命是从驴首是瞻,像怪兽虽然会被奥特曼打死但仍顽强拼搏积极进取般,不畏惧来自老师、家长等各个方面的压力。‘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老子妞’,就是上高三下火海也一样爱我。我作威作福,她做牛做马,即使有一天我另有新欢把她甩掉,她也会偷出家里的IC、IP、IQ卡,统统告诉我密码,祝我一路走好。”
我在美术课上无聊,就找了张废纸写下了这段话。地球上的单身大抵如此,找不到对象就以意淫的方式聊以自慰。更有甚者进行了全方位多功能立体化的意淫,并将意淫过程写成小说——让被想象成自己的男主角在若干美女中左右徘徊,来回折腾,从中获得满足。换句话说,女少男多的社会现状刺激了我国文学事业的蓬勃发展。
这时,我的同桌齐炳烨正百无聊赖地做着物理试卷,见我正在乱写,就凑过来看。他挖苦我说:“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
“我这是在勾画我的未来蓝图,你丑小鸭安知白天鹅之志哉?”
“还蓝图,你以为你是我呢?”
“裤裆里拉胡琴——扯淡!就你女朋友长那熊样,我还不稀罕要呢。”
“我这只是一个过渡的过程,必将实现进一步的飞跃。”齐炳烨说,“你看,谁都有穿开裆裤的时候。”
“可你那女朋友的档次已经烂到只剩下裆,找不着裤了。”
我刚说完,已被美术老师的粉笔头击中,我知道,这次该轮到我和齐炳烨出去了。果然,美术老师查了一下座次表,慢慢地说:“郁放和齐炳……齐炳那什么,你俩给我出去!”
我们的美术老师顶着一头方便面,一副艺术家的样子。可他在我们的心目中却是一副神经病的土鳖形象。因为他有一个坏习惯,爱扔粉笔头打学生——多少劳动人民辛勤耕耘制造出的粉笔头,就被他这么随手扔掉,也不想想砸到小朋友或者路上的花花草草怎么办。爱扔粉笔头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他扔得不准,打中谁再叫谁出去,打哪指哪。
我说:“郁闷,稀里糊涂就让你给拖累站了出来,不行我得回去举报你,纯洁人民的队伍。”
“你随便,不过我建议你站着,这样你明天考砸就有借口了——美术课罚站影响了心情。”
“你等着,明天考生物你别让我抄着,不然你完了。我不当流氓谁当流氓?”
在高考规定的六门学科里,除了生物,其他那几门我都拥有较高水平,而生物水平低的原因很简单——老师不行。我们生物老师一到上课就开始胡说八道,夏天还时常会在盯自习的时候脱掉皮鞋,将手伸入袜子中反复摸索,再用一枚牙签将趾甲缝中的脚丫泥抠出,抠完叼牙签在嘴里,仔细闻他那抠过脚趾的手,欣欣然。要么就是取过一把梳子,在头皮上刮来刮去。拨云雾而见青天,拨油发而见头屑,一时间,头屑就飞流直下三千尺。我敢说,他要让不交作业的学生吃头屑的话,我们班作业肯定无一漏交。这种老师教我们生物,给了我们学完生物便会像他一样全身长满微生物的错觉,我们还敢学吗?虽然如此,在上次的生物考试中,我依然力争高分,抄了一位看似很生物的人的答案。不料成绩出来后,我居然差点没及格。关于这件事,“康师傅”(我们的班主任,姓康,被我们称做“康师傅”,有时也叫他康帅博)找我谈话说:“我也知道生物老师讲得不好,但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于是,这次考试我背负着很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