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眼睛湿润,她的心脉狂跳,语无伦次。
一些旧的哀伤中划出了一道新的口:
似乎她在他年轻的脸上看到了他父亲那优雅的面容。
——埃德蒙德·斯宾塞①①埃德蒙德·斯宾塞(Edmund Spenser,1552—1599),文艺复兴时期英国诗人。
“现在的情况是,”普克小姐说,“我九点钟有一堂课。有人能借给我一件礼袍吗?”
几位老师正在教研室的餐厅里吃早饭。哈丽雅特进来得正好,听见了最后那句话,于是愤愤不平地大声问道:
“普克小姐,你的礼袍丢了吗?”
“普克小姐,我是很愿意借给你,”小巧的希尔佩克里小姐温和地说,“但恐怕我的那件不够长。”
“这段时间,在教研室的衣帽间里放任何东西都不安全了,”普克小姐说,“晚餐的时候还在那里呢,我亲眼看见的。”
“对不起,帮不了你,”希尔亚德小姐说,“我九点钟也要去讲课。”
“你可以穿我的,”布洛斯小姐说,“不过你十点钟就得还给我。”
“去问问德·范恩小姐或者巴顿小姐,”院长说,“她们没课。或者范内小姐的——她的袍子你穿应该合身。”
“正是,”哈丽雅特愉快地说,“你是不是还要方礼帽呢?”
“帽子也不见了,”普克小姐回答说,“我倒不需要戴着礼帽去讲课;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我的东西都哪儿去了。”
“东西总是丢得很莫名其妙,”哈丽雅特一边说,一边自己摊鸡蛋,“人都是很粗心大意的。顺便问一句,谁有黑色双绉的便服礼裙?上面有许多红色和绿色的罂粟花,前面有交叉的褶皱,提臀托很厚,喇叭裙、喇叭袖,三年前流行的款式。”
她在餐厅环视一周,这里已经被老师们占满了。“肖恩小姐——你对礼服裙很有品位。你能不能知道这是谁的?”
“如果看到的话也许可以,”肖恩小姐说,“但光听你的描述,我想不起来。”
“你找到一件这样的裙子?”财务主任问。
“是不是谜案的新情节?”巴顿小姐问。
“我可以肯定我的学生里没有人有那样的裙子,”肖恩小姐说,“她们喜欢拿她们的裙子给我看。我真的很喜欢裙子。”
“我想不起来教研室谁有这样的裙子。”财务主任说。
“维格丽小姐是不是有一件黑色双绉的裙子?”古德温夫人说。
“是的,”肖恩小姐说,“但她已经走了。而且她的裙子是方领的,没有提臀托。我记得很清楚。”
“范内小姐,你能告诉我们又出什么怪事了吗?”利德盖特小姐问道,“或者你觉得最好不要说出来?”
“呵呵,”哈丽雅特说,“没什么不能告诉你们的。昨天晚上,当我从舞会回来的时候——呃——我四周转了转——”
“哈!”院长说,“我就觉得我听到有人在我窗前来来回回地走,还小声说话。”
“是的——那是爱米丽出来捉我。我想她肯定认为我就是那个肇事者。哦——我碰巧去了教堂。”
她把整个故事讲出来,但只字未提帕弗瑞特先生,只说那个捣乱的人显然是从祭器室的门逃走的。
“并且,”她总结说,“不管怎样,那礼袍和帽子是你的,普克小姐,你什么时候都可以过来把它们拿走。面包刀大概是从餐厅拿的,或者从这里。那个枕垫——我不知道是从哪儿拿的。”
“我想我猜得出来,”财务主任说,“特洛特曼小姐现在不在。而且她就住在波列楼的一层。偷偷溜进她的房间,偷走她的枕垫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为什么特洛特曼小姐不在校内?”肖恩小姐问,“她没告诉过我。”
“她父亲病了,”院长说,“她昨天下午匆匆忙忙走的。”
“我不理解她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肖恩小姐说,“我的学生们有了麻烦总是会来找我。想一想连你的学生都不信任你,真是很让人沮丧。”
“你当时出去喝茶了。”财务主任严肃地说。
“我留了一张纸条在你的信箱里。”院长说。
“哦,”肖恩小姐说,“我没有看到。我对她的事一点都不知情。没有人提及这件事情,真古怪。”
“都有哪些人知道呢?”哈丽雅特问。
一小段沉默,沉默中,每个人都在想肖恩小姐既没收到字条,又没听说特洛特曼小姐的消息,这真是奇怪,而且不太可能。
“我想,昨天晚上在晚餐的高桌上,有人提到了。”埃里森小姐说。
“我外出吃饭了,”肖恩小姐说,“我应该去看看那张纸条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