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觉新闻梦(5)

行走在新闻界,无论你在哪家报社、杂志社、电视台,不管是在官方主办的媒体,还是在民间色彩浓郁的媒体,总会发现文人相轻、互不待见的现象。不同单位的同行偶然坐在一起,茶余饭后免不了议论一下自己的同事,高尚的、卑劣的,聪明的、蠢笨的,不说个子丑寅卯,似乎那聚会的酒菜就难以下咽,一个单位的同事不时扎成一堆,三三两两,只要关系不错,就要嘀咕一番同事的好坏、水平的高下。

不用说别人,我自己也是。尽管时常提醒自己闲谈莫论人非,有时候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回头想想,这绝对是一个恶疾。事实上,同事是我们最容易学习的对象,如果你留意他们在业务上的长处,你会发现,他们中的很多人是你的老师,他们不单提升了你的业务素养,还会撑大你的生活半径,给你一个更大更远的世界。

从“大特写”到“普利策特稿”

1998年,我在《合肥晚报》社初为记者的时候,诗人赵德润先生将我领进了“大特写”的世界。所谓“大特写”,本质上类似于普利策特稿奖作品,那时候,我玩得不伦不类,领导们有时候也不支持,赵先生就将我的“大特写”传递给其他城市都市报的“大特写”编辑们,当年编我“大特写”稿件的辽宁报业集团总编辑郝华中先生等师长,日后还成了我的莫逆之交。结识安徽之外的都市报同行,让我偏居合肥一隅仍能明了全国范围内优秀都市报的操作。

2000年,我在《中国新闻周刊》做记者的时候,同事张捷采写的特稿是我学习的范本,我们共同的上司、副主编刘丰还送了我一本《普利策特稿奖作品选》。回想过去自己的“大特写”,对照张捷的特稿,再看普利策特稿奖的作品和评析,我对特稿有了超越经验层面的理解。

后来,去《经济观察报》的第一天,我就跟总编辑说,我还是创立一个特稿部吧。从那时起,我尝试着以财经媒体的视角,解读报道政治社会事件,虽然谈不上成就,探索本身的愉快却在一段时间内给了我成长的幸福。

再后来,我去《南方周末》,琢磨同事李海鹏特稿中的小说艺术,看他做编辑时让同事曹筠武采写的《系统》,再看张捷以李海鹏等同事的特稿为案例写出的硕士论文,遥想我从“大特写”开始的路,那种前后贯通豁然开朗的感觉,妙不可言。

从经验主义到专业主义

我在《中国新闻周刊》的时候,该刊日后的主编靳丽萍女士和我同在新闻部混饭吃。我和她外出采访过一次,采访对象是中国社科院的一个学者,任务是写一篇非新闻类的稿件,那个学者每说一个观点,她都要缠着他问: 能不能举个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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