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你进SONY的原因?
姚:那时候国际五大唱片进来,1994年就不停传说,有人要买点将,可是我那时候还完全不知世事,因为我觉得那是一个很团结像家族似的企业,我认为不应该卖。后来等来挖我的人都证实点将卖了,我再回去问桂姐,那时我不知有保密条款,她对我说了善意的谎言:"没有啊!"我听了内心很痛苦,一周之后就跟SONY签约了。
陈:你什么时候去大陆发展?
姚:SONY大陆最草创期就是我建议的,到了EMI,EMI本来在大陆就有办事处,所以几乎每一季要去几天。我是外省第二代,籍贯浙江,小时候住过眷村。当年我到北京一看,哇!这就是好大一片眷村嘛,很快就能适应,我到现在到哪都还能适应。我到成都,好像回到五年前的北京。
我一直没有台湾人大陆人之分,从小就没有,但是我也不觉得我是大陆人,不是纯大陆的中国人概念。基本上我觉得两岸是同一种语言、两种大大的不同思维。我对大陆的创作是有兴趣的,我发觉在创作音乐的理想性上,两边最没有差异,只是台湾因环境开放得早,但大陆并不比我们弱。
我这四五年最大的自我价值感,就是把一些不同区域的华人整合在一起,不管是谁唱,我永远制作的内容都是在整合,你不能只有台湾,一定要台湾、新加坡、香港加中国大陆,那时候我策略已经很清楚了。2006年起到大陆开公司,发展比较痛苦,因为全都是花自己的钱,两边都有办公室要养,艺人又那么少,而且那时候我已经开始不做专辑唱片,"单曲、单曲、单曲!"我已经在实验这些事,然后开始出去干活来养公司。
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买画?
姚:SONY第二年我开始买画。第一张是刘其伟的画,买的时候十几万台币。
我很喜欢画,喜欢看美术书,旅行去美术馆,一直觉得画是无价的,应该属于美术馆,是不能买卖的。直到我买完刘其伟那张画,才知道画廊可以卖画,我一直以为画廊是私人的美术馆。
之后才知道,有那么多的画廊、有不同展,不只是美术馆有展;原来美术馆的那些画家也有一些画家是画廊可以代理的,然后拍卖会我也参加,慢慢地学。
因为之前很喜欢巴黎画派,对巴黎印象画派的美术史,特别喜欢看。后来知道巴黎画派影响了日本,日本影响了台湾的老画家,就开始研究,到现在为止我最有兴趣的是"亚洲西画史",先从台湾跟中国的西画史开始,然后慢慢延伸到东南亚,最后到日、韩。
陈:后来还有画画吗?
姚:我不会考虑当个画家了。一来没有时间,第二是没有心情。还有一个最大原因,音乐美术都是我的爱好、嗜好,但音乐这个工作做了这几年,工作结束之后我都不听音乐。我不希望我喜欢的美术也落入这样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