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你还有什么休闲?
姚:以前常旅行吧!我几乎很少团体旅行、结伴旅行,我在大学的时候确定孤独这件事是常态。以前不懂孤独是常态,因为我们所有的训练都是成双成对、要团结。我觉得人可以团结、合群,但是很多时候,要能独立完成的事,才是真的一种"完成"。
陈:所以爱情上你也标榜"自给自主"?
姚:我没有爱情。可以说几乎是没有。除了读书的时候有过一次。就是断断续续。你看人家顺眼,你觉得人家看你顺眼吗?只要稍微顺眼点,我就开始思考:一个人好还是两个人好?最后通常就选一个人。
陈:那怎么办?生活中需要温暖啊?
姚:你这是被传统思想束缚……
陈:(笑)我发自内心的需要温暖,不是意识形态上需要温暖。
姚:我不需要啊!(笑)而且所有的温暖,都是片刻嘛!
陈:所以你不相信有什么奇迹?
姚:为什么要叫"奇迹"?为什么你们这么正面肯定爱情呢?我没有否定爱情,所有感情都有它正面的价值。只是我考虑"成本论"。
陈:大家会想:"哇,搞创作的人这么理性?"
姚:谁说创作一定浪漫?
陈:我们还是想挖掘一下,你是怎么创作的?
姚:如果你纯粹是用感性来创作,你就不停需要这些感性的、灵感的理由;但是你把创作当作是常态、是工作,然后你希望作品能够稳定、平均,你就必须要面对你自己的强项、弱项,还有整合统筹能力。
我现在不单单是一个写词人而已,我希望作一个大家都认同的创意者或是统筹者。现在我做更多的事情,是这个产业里创作、营销种种结构的思考,我必须很冷静,必须撇开我是姚谦,我擅长写词,所以词最重要等等。产业思考,我觉得仍是一个创作。
年轻的时候,创作坦白讲就是发泄。后来当你真的客观面对你的创作,就会发现不单单只是表现自己或发泄情绪而已,所有创作或多或少都要对群众有责任感。我现在常会用这个标准来看待事情。
陈:比较一下两岸三地的歌词?
姚:广东词很在意平仄音韵,台湾在感受性上愿意多一点空间,大陆分两种,一种是知识分子,他们会在意内在意义,台湾到现在还写不出崔健那种歌词,他写得多好啊,非常白话,太有力量了。
台湾歌词的内在意义经常是自我,大陆会比较重时代感。我也努力试着可以写出大一点胸怀的词,但是用台湾的方法、用我较擅长写女人的小事、女性情爱的东西来做。就像我做袁泉《孤独的花朵》,大陆现在年轻人大量的沟通传播都在网络,可是大家在网络面前,一方面极为开放、放肆,另一方面防御性很强,所以每个人都是孤独的,然后每个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我就写了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