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姚谦:能独立完成的事,才是真的一种

陈:你还有什么休闲?

姚:以前常旅行吧!我几乎很少团体旅行、结伴旅行,我在大学的时候确定孤独这件事是常态。以前不懂孤独是常态,因为我们所有的训练都是成双成对、要团结。我觉得人可以团结、合群,但是很多时候,要能独立完成的事,才是真的一种"完成"。

陈:所以爱情上你也标榜"自给自主"?

姚:我没有爱情。可以说几乎是没有。除了读书的时候有过一次。就是断断续续。你看人家顺眼,你觉得人家看你顺眼吗?只要稍微顺眼点,我就开始思考:一个人好还是两个人好?最后通常就选一个人。

陈:那怎么办?生活中需要温暖啊?

姚:你这是被传统思想束缚……

陈:(笑)我发自内心的需要温暖,不是意识形态上需要温暖。

姚:我不需要啊!(笑)而且所有的温暖,都是片刻嘛!

陈:所以你不相信有什么奇迹?

姚:为什么要叫"奇迹"?为什么你们这么正面肯定爱情呢?我没有否定爱情,所有感情都有它正面的价值。只是我考虑"成本论"。

陈:大家会想:"哇,搞创作的人这么理性?"

姚:谁说创作一定浪漫?

陈:我们还是想挖掘一下,你是怎么创作的?

姚:如果你纯粹是用感性来创作,你就不停需要这些感性的、灵感的理由;但是你把创作当作是常态、是工作,然后你希望作品能够稳定、平均,你就必须要面对你自己的强项、弱项,还有整合统筹能力。

我现在不单单是一个写词人而已,我希望作一个大家都认同的创意者或是统筹者。现在我做更多的事情,是这个产业里创作、营销种种结构的思考,我必须很冷静,必须撇开我是姚谦,我擅长写词,所以词最重要等等。产业思考,我觉得仍是一个创作。

年轻的时候,创作坦白讲就是发泄。后来当你真的客观面对你的创作,就会发现不单单只是表现自己或发泄情绪而已,所有创作或多或少都要对群众有责任感。我现在常会用这个标准来看待事情。

陈:比较一下两岸三地的歌词?

姚:广东词很在意平仄音韵,台湾在感受性上愿意多一点空间,大陆分两种,一种是知识分子,他们会在意内在意义,台湾到现在还写不出崔健那种歌词,他写得多好啊,非常白话,太有力量了。

台湾歌词的内在意义经常是自我,大陆会比较重时代感。我也努力试着可以写出大一点胸怀的词,但是用台湾的方法、用我较擅长写女人的小事、女性情爱的东西来做。就像我做袁泉《孤独的花朵》,大陆现在年轻人大量的沟通传播都在网络,可是大家在网络面前,一方面极为开放、放肆,另一方面防御性很强,所以每个人都是孤独的,然后每个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我就写了这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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