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居留民团的答复和总领事馆的一样,要她们等待遣返。至于救济,他们也无法解决,并说比她们困难的侨民大有人在。
姑娘们绝望而归,当晚在小旅馆痛哭了一场。
后来,旅馆里的人知道了她们的身份,常有一些男人不分白天晚上,跑来看稀奇,或闯进屋里纠缠。
“姑娘,我有的是钱,今晚就陪我乐乐吧。”
“别假装正经,谁不知道你们是干那种事的。你们在哪儿不一样卖啊!”
“看你们整日愁眉苦脸的,真是傻透了,凭你们几位的俏脸蛋儿,走到哪里也不会饿着。”
……
姑娘们为防不测,终日形影不离。
她们的钱眼看就要花光,旅馆是住不下去了。四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去给人帮工,一来找个栖身之处,二来也靠双手挣碗饭吃。
第二天上午,她们离开了这家小旅馆,拎着包袱走街窜户,四处打听:
“要雇佣人吗?”
“要雇保姆吗?”
“你们这里要女工吧?”
不料,她们得到的回答竟是同一句话:“不要。”
四人奔走了一天,毫无着落。当晚,她们只得在街头屋檐下露宿。大街上的无数过客,没有一个是她们的亲人;市区内千万个亮着灯光的房间,没有一处可以容她们栖身。四个异国姑娘身心疲惫地躺在马路边的水泥地上,欲哭无泪。她们只希望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一个黑夜,明天再为生存奔波。
她们哪里知道,街头要比旅馆里更加危险。入夜以后。大街上已行人廖廖,喧嚣的城市渐归沉寂。10时左右,一伙流氓从这里经过,见了她们,便嘻皮笑脸地上前搭讪。当这伙人发现她们是日本人时,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他们一面说着不堪入耳的下流话,一面上前动手动脚,吓得她们拼命叫喊。几个流氓怕惊动周围居民,不敢纠缠下去,便抢下她们的包袱,逃之夭夭。
四个姑娘从此变得身无分文,只有靠乞讨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