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女日侨夜访警备司令部(3)

9月8日晚,已经停产月余的硫酸厂一片沉寂。八一五之后,护厂日军对工厂的安全不再像以前那样保持高度的警惕,每晚只在厂门口设两名岗哨,其余人全部在营房里睡大觉。

午夜时分,新四军的一个连在一名日本工人的带领下,摸掉厂门口的岗哨,然后包围了护厂日军的营房。数十名日军在懵懂中全部做了俘虏。接着,事先聚集在工厂附近的千余名农民,有的赶着马车,有的推着独轮车,有的扛着扁担,开进工厂,在日本工人的协助下,不费一枪一弹,将档案资料和剩余产品全部运走。

11.被解雇的日本妓女

于战时来到中国的日本人中,有些人由于命运不济,或出于自愿,在一些中国人开的妓院内当了妓女。日本投降后,这些妓院的老板由于怕惹事端,先后将这些日本妓女解雇,结果使她们陷入流离失所的境地,遭遇十分悲惨。

金泽和子等四位日本姑娘,在南京一家妓院谋生已三年余。8 月下旬的一天上午,鸨儿把四个姑娘叫到她的房间,通知她们立刻收拾行李,离开妓院。金泽和子感到这事太突然,便问道:

“妈妈,我们在这里三年多,从未有什么过失,今天怎么突然赶我们走啊?”

“不是我赶你们,警察局已有通知,所有妓院一律不准容留日本女人接客。我也是出于无奈。”鸨儿说。

姑娘们只得同中国姐妹告别,然后拎着仅有几件衣服和一点钱钞的小包袱,离开这家妓院。

四个姑娘来到大街上,望着匆匆而过的行人,举目无亲的凄凉之感顿时袭上心头。她们非军非民,不知向什么机关求助。四人在街上盲目游狂了一天,不知何去何从。天黑以后,她们随便找了个房价低廉的小旅馆住下来。当晚,金泽和子与另外三个姑娘商量来商量去,决定找日本总领事馆,要求送她们回国。

翌日上午,她们来到设在鼓楼的日本总领事馆,羞惭而又拘促地向接待者说明了情况。接待者听说她们在中国人开的妓院里干过,面露鄙夷之色。当金泽和子提出要他帮助她们回国时,他两手一摊,说:

“现在遣返工作还没开始,单独送你们几个人回国是不可能的。要想回国,得等中国当局开始遣返侨民才行。”

四个姑娘见回国无望,便请求发给救济。接待者一笑,说:

“像你们这样的人怎么会没钱生活下去呢?我们这里可是只救济从外地撤退来的难民。”话音里明显带着讥讽和歧视。

她们在旅馆里住了几日,眼看身上的钱一天天减少,而回国又渺茫无期,便四处打听遣返的消息。后来,一个日侨告诉她们,新近日本人成立了一个叫“居留民团”的机构,专门为在中国的日侨解决困难。四个姑娘便怀着一线希望去了居留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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