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门,则自在游行,无挂无碍,舍身救世,直行无所事矣。 其四,是 无宗教思想则无忌惮 。因为
我佛业报之说,谓今之所造即后之所承,一因一果之间其应如响,其印如符,丝毫不服假借,此则无论据何学理而决不能破之者也。苟有此思想,其又安敢放恣暴弃造恶业于今日而收恶果于明日邪! 其五,是 无宗教思想则无魄力 。梁启超说,人们最大的畏惧莫过于死亡。如果人们知道 吾自有不死者存,曰灵魂, 则死吾奚畏?死且不畏,余更何有。故真有得于大宗教良宗教之思想者,未有不震动奋厉而雄强刚猛者也。 [2] 综上可见,梁启超在论证宗教的作用时,其理论根据都是从佛教中拿来的。所以他在比较各种宗教之后,认为: 若夫以宗教学言,则横尽虚空,竖尽来劫,取一切众生而度尽之者,佛其至矣!佛其至矣! [3]
[1].《梁启超哲学思想论文选》,北京大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138 139页。
[2].《梁启超哲学思想论文选》,第138 142 页。
[3].《梁启超哲学思想论文选》,第143 页。
梁启超在文章中谈到哲学与宗教的区别时说: 要而论之,哲学贵疑,宗教贵信。信有正信,有迷信,勿论其正也、迷也,苟既信矣,则必至诚,至诚则能任重,能致远,能感人,能动物。故寻常人所以能为一乡一邑之善士也,常赖宗教;大人物所以能为惊天动地之事业者,亦常赖宗教。 梁氏之所以如此重视信仰,是由于数千年来,中国一直是以小生产为主要的生产方式,加之封建统治者的愚民教育,使人民缺乏统一的思想,也缺乏公共道德心。近代西方人常说中国人是 一盘散沙 ,正是指的这种状况。梁启超在经历了戊戌变法失败的惨痛教训后,对此感受尤深。所以他在《新民丛报》的创刊号上发表的《新民说》中,开宗明义地指出: 夫聚群盲不能成一离娄,聚群聋不能成一师旷,聚群怯不能成一乌获;以若是之民,得若是之政府官吏,正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其又奚尤。 因此,他认为要改革,首先就要提高人民觉悟,即日新其民。 苟有新民,何患无新制度,无新政府,无新国家。 [1] 那么用什么来统一人民的思想,增进人民的道德心呢?梁启超认为哲学强调理性,且一般老百姓弄不懂;而儒家学说多讲个人修身,对社会公德关心太少,因此他认为唯一能承担此重任的只有宗教。所以他在谈到如何对待宗教时说: 摧坏宗教之迷信可也,摧坏宗教之道德不可也。 [2]
梁启超这种摒弃宗教的迷信,而充分利用宗教徒虔诚的信仰心,去建设国民新道德的思想,曾深深地影响过青年毛泽东。在毛泽东1913年冬天所记的《讲堂录》中,便有:
为万世开太平,大宗教家之心志事业也。 有办事之人,有传教之人。前如诸葛武侯(亮)、范希文(仲淹),后如孔(子)、孟(子)、朱(熹)、陆(九渊)、王阳明(守仁)等是也。 宋韩(琦)、范(仲淹)并称,清曾(国藩)、左(宗棠)并称。然韩、左办事之人也,范、曾办事而兼传教之人也。 [3]这里讲的 大宗教家 和 传教之人 ,是指不仅自身具有坚定的信仰,
[1].《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集》,第1卷上册第118页。
[2].《梁启超哲学思想论文选》,第142 页。
[3].《毛泽东早期文稿》,第591 页。
而且能将这种信仰向民众进行宣传和普及的人。在《(伦理学原理)批注》中,他更是明确指出: 宗教可无,信仰不可少。 [1] 他在谈到知识与信仰的关系时,还说过这样一段话:
夫所谓信仰者,必先之以知识,知之而后信之。虽有迷信之人,此乃吾人称其人过甚之言,彼未有自认为迷信者也。彼自谓知之已稔,故信之也坚,吾人乃指其坚信之状态,而字之曰迷信也。夫知者信之先,有一种之知识,即建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