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认为平等是一个法律的观念,没有平等的法律,那里来的平等。他得出的结论是斯大林的苏联是一个“独占式的国家资本主义”(特征是国家控制一切资本,一切人民的生命都成了国家资本,国家是谁?是斯大林和他的政治局)、“选拔式的封建主义”(虽然不是遗传的,却是一个特殊阶级在广大民众上统治,权力无限的统治)、“唯物论的东正教会”(其愚民政策完全一致)。因而傅斯年说,“苏联实在是自有史以来最反动的一个政治组织,因为他包含中世到近代一切政治制度中一切最反动的部分,而混为一体。”(傅斯年《自由与平等》,载《自由中国》第1卷第1期)
[20、33] 金岳霖《陶孟和为当时的人所钦佩》,载《金岳霖的回忆与回忆金岳霖》,刘培育主编,四川教育出版社1995年出版。
[23] 《中国近代思想学术的系谱》,王汎森著,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年出版。
[25] 《石璋如先生访问纪录》,陈存恭、陈仲玉、任育德访问,任育德记录,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2002年出版。
[26]蔡鼎《从国防观点泛论西北工业建设》,载《军事与政治》杂志,1943年5月。
[27、28、29、30]潘光哲《“中央研究院”逸事》,载《温故》之三,广西师范大学2005年出版。
[34]1944年,李约瑟一行来到广东坪石镇,拜访了流亡至此地的中山大学经济学教授王亚南。在坪石镇一家小旅馆里,李氏两度提出了他的“难题”,并请教中国历史上官僚政治与科学技术的关系问题,王亚南听罢,因平素对这一问题没有研究,一时无以作答。李希望王从历史与社会的角度来分析一下中国历史上官僚政治与科技的关系。因了这一启发,王亚南开始关注、研究这一问题。后来,王氏在上海《时与文》杂志上连续发表了17篇论述中国官僚政治的文章,作为对李约瑟的答复。1948年,上海时与文出版社将王亚南的论文结集出版,书名《中国官僚政治研究》,对“李约瑟难题”算是作了一个初步解析。此书出版曾轰动一时,引起学术界广泛关注,同时奠定了王亚南的学术地位,新中国成立后,王亚南被任命为厦门大学校长,后被选为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委员。
[35] 《关于在中国如何推进科学思想的几个问题》, 载《安阳》,李济著,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12月出版。
[36] 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编写计划的缘起、进展与现状》,载《中华文史论丛》1982年第1辑。据李约瑟的中国助手黄兴宗博士(后任剑桥李约瑟研究所副所长、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生物资源应用组主任)说:自1943年夏到1944年夏秋的一年多时间里,李约瑟及其在重庆建立的中英科学合作馆成员,依靠一辆2吨半的旧卡车,在日军非占领区进行了4次长途考察旅行,整个行程达二万五千公里,足迹遍布中国西部、西北部、东南部和西南部,共访问了300多所大学及科研机构,赠送西方科学书刊6700余册,推荐100多篇中国科学论文至西方杂志发表,并结识了上千位中国科学家及学者(《李约瑟画传》)。1945年年初,李约瑟出任英国驻华大使馆科学参赞,是年秋,再赴中国北部考察旅行。1946年3月,从中英科学馆馆长任上卸任,逗留南京、济南、北平、上海等地,经香港回国,旋赴巴黎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自然科学部主任职。1948年辞教科文组织职,返剑桥在中国学者王铃协助下开始了浩瀚工程《中国科学技术史》的撰写工作。
在李约瑟离渝返英时,中国学术界专门为其举办了欢送会,傅斯年在会上深情地说道:李约瑟“来到中国不久就开始在《自然》上写了若干篇短文,报告他观察的结果,描述着中国科学的动态。像这样由一位公认的权威,在一个著名的杂志上表现中国的科学工作,是前所未有的。去年他到莫斯科去参加苏联科学200周年纪念典礼,在那里他又详细而明白地报告了中国的科学工作。因此他已经做了一年以上中国学术界的一位出色而忠实的代表了”。又说:“同情我们但不了解我们的人,自然是我们的朋友,特别是在艰难困苦的时候;而了解我们但不同情我们的人所说的话是值得我们特别警惕的。然而最可宝贵的是又了解我们而又同情我们的人,尤其是他们的同情是由了解而来的。倪约瑟现在到上海和北平去,然后回到英国。他深信他会回到中国来,但是虽然如此,我们还是感到难过。诚如庄子所说:‘送君者皆自崖而返,君自此远矣。’”(傅斯年《倪约瑟博士欢迎词》,载《战时中国的科学》(二),倪约瑟(Joseph Needham)原著,张仪尊编译,台北,中华文化出版事业委员会1952年11月出版)当时在重庆的中央研究院代理总干事、心理研究所所长汪敬熙说:“这3年内,他在交通困难的情形之下,遍游中国,自西北的敦煌到东南的福州。中国的学术和工业机构他看得极多。他十分了解我们的优势与不足,他很坦白地告诉了我们这一切。当然,除了一些做客的人不便说的话之外。他对于我们的实际帮助是使我们从事科学工作的人永远不忘的。”又说:“他的夫人也是一位生物学家,在民国三十三年年底来到中国帮助他的工作。他的夫人先回英国两个月,现在他也将离开重庆启程回国,我们对于他们的离别,感到十分凄楚。我们觉得我们与他们像是一家人,不愿意他们走。在困难的时候,‘雪中送炭’的友人,是最使人想念的朋友。”(重庆《大公报》,1946年3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