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肯定不!我想起来了,哈特先生不就是住在北山丘路一所大宅子里的那个有钱人吗?”
“你父亲有没有提到过约翰?斯宾塞?哈特?”
“我不记得他有说过……”
“你父亲认识多德医生吗,莱玛?”
“多德医生?我不知道。”此刻她露出困窘之色,精致的两只小手扭动着,“你肯定觉得我蠢到家啦。可我对莱特镇发生的事从来不感兴趣,而且也从来不过问爸爸都认识谁,做些什么,去了哪里。倒不是因为我完全不想知道,而是爸爸不喜欢被盯得太紧。如果他想告诉我什么事,我就静静倾听。如果他需要我帮忙,我就伸出援手。除此之外我就不管了。人人都在教训他,唯一一个正眼把他当人看、真正尊重他的就是我。即便在莱特镇里,他也算得上是个困顿至极的人……我真的不知道,奎因先生。”
“我听说多德医生在下村做了很多善事,所以我以为……”
“但我们从没生过病。我是说,以前从来没有。”
“连你父亲也没生病过?”
“他的某些生活细节相当古怪,比如说他认为去找医生是软弱无能的标志,所以会竭力抗拒任何能放倒其他人的东西。”
“莱玛,你可真是全世界最令人失望的委托人。没法再继续啦。”
“真对不起——”
“我估计你会告诉我你父亲在这个世上没有哪怕一个敌人。”
“的确。”
“至少也该有那么一个吧!”
“不……爸爸对人们很有吸引力。就连把他逐出莱特镇高中的库利叶太太也不例外——开除爸爸那天,她哭了。还有那个开着大喇叭巡逻车的警察克里斯?道夫曼,去年他因为在酒后斗殴中打断了一名女招待的鼻子而被开除,就连他也总是把爸爸送回家来,而不是就这样把他撞翻在地;他曾对我说过:‘你爸爸真是可惜啊,多棒的一个老家伙。’没人会为了伤害爸爸而去伤害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