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希尼·菲尔德(1) 

外交官兼电影编剧,加利福尼亚,洛杉矶

希尼·菲尔德:1925年我们从哥斯达黎加来到洛杉矶的时候,在新月高街买了一套房子,我父亲请克里希那吉过来喝茶。我紧张坏了,因为觉得他会一眼把我看穿,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而且还没有对会面做好准备。记得在哥斯达黎加的时候,明星社每周日都举行聚会,期望我们做好准备迎接伟大导师的降临。我终于在家里见到了他,他与尼亚一同前来。在场的只有我的家人和一个从纽约来的记者,他知道克里希那穆提,而且对他很感兴趣。我提到他是因为那次见面之后他说:“两兄弟中克里希那吉更美,但我认为似乎尼亚更具备世界导师的资质。”我们就世界领袖这一类话题谈了很多,那真的是一次有意思的对话。后来因为尼亚不舒服,他们就告辞了。我问克里希那吉什么时候能再见,他说:“给我打电话,我们定个约会。”从那时起,我们建立了非常有趣的友谊。那年5月份我才刚刚16岁,他对年轻人的所做所想特别感兴趣。

我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有一年他来的时候我去看他,他没有车,希望我能开车带他转转。但他要先去见个朋友,所以让我6点钟去安巴萨德酒店接他。我很好奇,想知道是怎样的聚会,但我并没有问他是去见什么人。6点整,我敲响了他告诉我的房门。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约翰·巴里莫尔(John Barrymore),使劲盯着我看。克里希那吉听到我的声音,走过来向他介绍了我。后来我问:“克里希那吉,你和巴里莫尔谈论了些什么呢?”我真的很意外,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巴里莫尔会对克里希那吉的那些话题感兴趣。克里希那吉说:“是的,他非常感兴趣,而且他觉得佛陀的解脱是史上最伟大的事迹之一。我们谈了很多关于佛陀的事情,他对佛教生活颇为了解。”后来克里希那吉邀请他去奥哈伊。你知道的,巴里莫尔是个酒鬼,可是他答应克里希那吉在应邀的那天一定保持清醒。后来克里希那吉告诉我,巴里莫尔途中因为口渴在文图拉停了一下,本来想只喝点水,结果却喝了好多啤酒,而且还开车去了奥哈伊,迟到了一小时。克里希那吉说:“巴里莫尔彻底落在我手上了。他几乎站不起来,但还是一副绅士派头,而且诙谐有趣。”过了一阵子,大概在喝了几加仑咖啡之后,他清醒过来,开车回家了。

艾芙琳娜·布劳:巴里莫尔后来是不是建议克里希那穆提在电影里扮演佛陀?

希尼·菲尔德:你说得太对了。巴里莫尔非常想拍一部关于佛陀的片子。克里希那吉对我说:“我当时马上劝他打消念头,告诉他那是个很难的角色……为佛陀最喜爱的弟子阿难拍一部电影可能更适合。”后来巴里莫尔找到他说:“你太聪明了。我想拍这部片子,而且我想演阿难。”巴里莫尔重新把佛陀安排成一个次要角色,还想让克里希那吉来演,但克里希那吉拒绝了。不过巴里莫尔一直没有筹到钱来拍这部片子。

艾芙琳娜·布劳:直到今天,佛陀的解脱都是很深奥的题材,那时可能甚至还鲜为人知。

希尼·菲尔德:没错。所以事情就搁下了,但是他们还一直见面。他通过巴里莫尔结识了很多电影界人士,跟诺玛·塔玛格(Norma Talmage)很熟。我记得有一次克里希那吉来和我们一起吃饭,进屋后一直伸着手,我以为他受伤了。他说:“让我先洗洗手。”就去了洗手间。等他回来时我问他:“你怎么了?伤到自己了吗?”他说:“没有,是诺玛·塔玛格的香水。我手上全都是,弄不掉。”

艾芙琳娜·布劳:我们再回到之前的话题吧。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明星社的事情吗?哥斯达黎加是不是一度成为明星社的托管地?

希尼·菲尔德:没错。哥斯达黎加通神学会是通神学会在拉丁美洲的第一个分会,是我的祖父——西班牙著名画家托马斯·波瓦达诺·德·阿洛克斯——和我父母一起建立的,他们成为学会的三位元老,一两年后又建立了东方明星社。一切就像我在《克里希那穆提:不情愿的救世主》(Krishnamurti:The Reluctant Messiah)一书里写的那样,克里希那吉被无端卷入哥斯达黎加的政治运动,因为运动当中最显赫的人士之一——费德里科·蒂诺科(Federico Tinoco)——是克里希那穆提的忠实信徒。他是东方明星社成员,在政变中掌权,成为总统,随即就宣布要建立一个贯彻克里希那穆提理念的社会。

艾芙琳娜·布劳:那是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情,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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